宁笙一开始以为靳穆然醒了,小声叫了他两声没反应。
黑玉般的瞳孔一直锁定他,清晰倒映着他的表情,呼吸很急促,仿佛依然被困在炽热混乱的梦境中。
宁笙被他看得心跳漏了一拍,提高音量唤道:“哥哥?”
那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穿透了层层令人眷恋又不愿醒来的梦境。
靳穆然眼皮颤动了一下,视线终于艰难地凝聚。
宁笙的脸庞与他梦中旖旎纠缠的人重叠。
他下意识就松开了环抱的手臂,强压下翻涌的心绪,嗓音艰涩到至极:“我刚刚……有没有说什么?”
宁笙眨了眨眼,回想了一下:“没听太清,就好像说了句……不许什么?哥,你不许我干嘛?”
不是吧?难不成在他哥的梦里,自己也是一个到处捣蛋的惹祸精吗?
生病了还惦记着他不许这个不许那个。
他语气里带了点纯粹的天真,眼神清澈,没有丝毫厌恶的异样。
靳穆然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他捂着唇咳嗽了几声,目光掠过宁笙莹白的锁骨和喉结。
梦里的缠绵开始不受控制地闪过脑海。
也是在这个房间,这张床。
宁笙浑身潮湿泛红,细白的双腿·缠着他,低头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
令人迷醉的馥郁香气从他嘴唇里钻出来:“穆然哥哥……”
他想起宁笙小时候也是这样。
在自己看书或写字时,搬个小椅子坐在旁边乖巧地玩玩具,偶尔抬起脸软软叫一声“穆然哥哥”。
一晃多年,那个需要他庇护的小朋友已经长大,而他开始不满足于仅仅是守护。
意识到自己对宁笙的喜欢后,他花了很长时间去控制。
尝试戒断关于他的一切,退回一个正常的位置。
然而事与愿违,当他意识到自己没办法放弃喜欢宁笙后,他已经因为长期的自我压抑,患上了严重的皮肤饥渴症。
严格来说,这并不是一种临床上的医学诊断疾病。
而是由于需求长期无法获得满足,而导致的心理疾病。
渴求……拥抱、肌肤相触。
只有这样才能带来缓解焦虑,带来强烈的愉悦感。
接受心理诊断时,他的情况已经很严重。
他的咨询师也严肃提过,与宁笙的每一次接触都无异于饮鸩止渴。
他对他的渴求不会减少,只会与日俱增。直到有一天彻底失控——
他习惯了掌控有关宁笙的一切,习惯了他全然的依赖和信任。
如果他们的关系发生质变……
他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暗海。
……
宁笙这两天没什么课,收到了去池叙家撸猫撸狗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