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Fin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先生,我想再请个假。大概11月中旬左右,请半个月的假。”
这下,顾曜连手里的东西都不看了。
他把这次土拍的各项资料放到一边,两手交叉着往桌上一放,身体前倾,脸上带着明显的调侃:“哎,阿Fin哥老铁树开花了?”
有时候,阿Fin的确佩服顾曜的敏锐。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啊?”顾曜问。
阿Fin苦笑着说:“先生,您别调侃我了。”
“懂了,跟我抱怨呢?”顾曜笑道,“给你批一个月的假,去玩吧。”
阿Fin连连摆手:“用不了那么久。”
他思考了半秒,话只说了一半:“我去法国。”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说了自己的去处。
他不知道这种幼稚的文字游戏是否能瞒过顾曜,又能瞒多久。请假的话一个冲动就说了,现在也只好想办法圆得好一些。
顾曜点了点头,说:“去法国啊,去看你妈妈?那帮我问好。”
要追溯起阿Fin家里和顾家的关系,实在要追溯到很多年之前了。
阿Fin家的祖祖辈辈一直充当着顾家影子的角色,顾家为了牵绊他们,将他们家里的女眷分散着养在很多个国家。名义上是保护,其实就是软禁和监视。
顾曜上位之后换了一些更温和的手段,但归根到底,监视的本意并没有改变。
阿Fin这一次确实是要去法国,虽然目的并不仅仅是看望母亲,但这样的理由,应该足够让顾曜短暂地相信了。
*
结束了一整天的课后,柳月阑腿都软了。
午休的时候,他抽空在学校的理发店里修了一下头发。
没剪太短,只修了一下形状,去了大概半厘米的长度。
长至肩下的头发已经可以扎成一个小啾啾了,只是两边还有些鬓发会垂下来。
柳月阑还不太习惯,耳边的头发捋了又捋。
走出校园的时候,他居然看到了顾曜!
顾曜开着一辆十分低调的本田,在人来人往的大学路里完全不会引起路人的注意。
太正常的车了,学校里十个人里有九个都开这种车。
柳月阑抿着嘴笑了,步履轻快地走到车前。
还没等他绕到副驾,顾曜先推开车门下了车,非常绅士地绕到另一边,为柳月阑拉开了副驾的车门。
“请——”顾曜笑弯了眼,“司机小顾为您服务。”
驶离了拥挤的大学路后,顾曜在等待红绿灯的时候,侧身过去吻了吻柳月阑的唇。
“顾先生,今天怎么有空接我下班啊。”柳月阑贴着顾曜的嘴角,黏黏糊糊地问,“不是阿Fin吗?”
顾曜说:“阿Fin长阿Fin短,以后得拦着不让你见他。”
顾曜很乐于吃一些没有影的干醋来凸现柳月阑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刚好,在适当的程度下,这点小醋很能讨柳月阑的欢心。
他捋了一把耳侧垂下的头发,没说话,只是脸上的甜蜜溢于言表。
顾曜也碰了碰那缕头发,说:“就跟你说长一点也好看了。”
两人在路上找了一家小餐馆凑合了一顿晚饭,回到家后时间还早。
柳月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顾曜正靠在床头,塞着耳机不知在听什么。
柳月阑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傍晚那点快乐的甜蜜像沸腾的开水泡泡一样破掉。他看了一眼顾曜,径直离开了卧室,去沙发上坐了一会儿。
顾曜见他不快,“哎”了一声,也起身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