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是不能,等你的校服到了,也和大家一样,想穿都穿不了。”
蓁蓁嘴巴动了动,到底没再反驳。
祖孙俩在这头收拾,厨房那头也响动不停。
徐青君探头一看,正巧白毛,啊不对。
现在是黑发的宁简,系着围裙端出来盆椒香麻辣的水煮鱼片。
一见她,人便笑起来。
“你来得刚好,可以开饭了。”
徐青君有点轻微的错位感,仿佛宁简才是这个家里的住户,她是“隔壁屋那蹭饭的”。
桌上的菜类型挺全乎,清蒸水煮、干煸红烧、椒盐糖醋应有尽有。
种类却少得可怜。
放眼望去,一大桌除了鱼还是鱼,连主食都是鱼片粥。
大概是小宁师傅的恶趣味,唯一一碟清炒时蔬众鱼头所向,缩在正中间,被迫观摩鱼的七种死法。
单蓁蓁那条肯定不够整花活,剩下都是宁简在小孩睡着后钓上来的。
他带着点隐秘的炫耀心思,全给端上桌。
徐青君今儿一口恶气因为截锁骨戛然而止,在气管不上不下,挤得食管都细一圈。
现在满嘴鱼鱼鱼,人都要郁郁了。
她胃口不怎么好,喝碗粥,夹几口清淡菜,便早早离席休息去。
蓁蓁小朋友心底仍藏着事,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
只有小姥姥捧场得很,这条鱼夹一块,那条鱼尝一嘴,没空开口称赞,只能拿闲着的手给厨子比个大拇指。
小宁师傅开屏不成反坏事,情绪有点低落,今晚只吃了三碗饭,比平时少一碗。
和小姥姥拼手速吃完晚餐,他忧愁地飘回家里,思考自己到底哪错了。
虽然徐青君今晚看着和平时没两样,但他就是敏锐地从中察觉到针对自己的冷淡。
为什么呢?
洗脸时,宁简灵光乍现,几步凑到等身镜前掀了上衣。
胸肌紧实。
腹肌板正。
唯独锁骨下边点起了粒痘。
一瞬间,宁简天都塌了。
完了。
徐青君该不是以为我不讲卫生吧?
难怪晚上吃那么少,原来是被我恶心到了。
尚且天真的宁小子还没有明晰自己那点狼子野心,潜意识却已悄悄探出了苗头。
房子的事始终压在心头,徐青君辗转一晚上,心底还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