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简,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像那种,那种,私生饭!”
“简直魔怔了。”
宁简瞥他一眼,摁亮屏幕。
“关你屁事。”
“嗬,关我屁事,我是你舅,你要不是我外甥侄子,你以为我管你?”
“我爸都不管,你操那闲心管我做什么。”
“他们简家不管你那是他们眼睛有病,脑里有包。”宁淮气得只差跳脚,“臭小子,舅舅可是一心为你好。”
“你认路不行就算了,现在舅舅给你指点得清楚明白,为什么还要一路走到黑,硬往那胡同巷子里头钻呢?”
“你拿什么来指点我呢?”
“凭我的经验。”宁淮短暂迟疑,如实说。
宁简嗤笑一声:“经验?什么经验?凭您母单四十年,光当王八不出壳儿练出来的单相思经验吗?”
宁家人都知道,宁淮有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这些年没少就此事挖苦他。
现在宁简被他闹得不耐烦,想也没想就拿这事儿取笑他。
宁淮一张圆脸气得通红。
“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有你这样瞎搅和小辈感情的吗?”宁简说完,短暂一顿,自语般说,“坏了,内地这样的长辈好像确实挺多来着,您不是个例,我原谅您了。”
隔壁宁家舅甥最近闹矛盾,宁淮直接给气走了。
这边徐家祖孙,主要是小姥姥和徐蓁蓁之间,也有了不小的烦恼。
“布置的大字不肯练,让听着录音跟读拼音不肯读。”
“就这样,还想让我教外语。”
“徐翠翠是我带过的,最不听话,最不进取,最好高骛远的一届学生,嗯,坏学生!”
拢共只带了一届,且仅带了一位学生的徐蓁蓁小老师,坐在姐姐车后座,细数学生徐翠翠的诸项罪名,如此抱怨。
“小姥姥连拼音都背不全,怎么可能同时记会字母读音嘛。”
徐青君却说:“可以教教,小姥姥或许能行。”
她有注意到,徐翠翠最近经常刷些短视频,什么内容都有,但首页推荐出现得最多的,其实是国语初级教学,有时还会小声跟读。
老人家面皮挂不住,轻易不在小辈面前暴露这件事,一注意到有人靠近,就扒拉到些短剧,糊弄人。
但,徐青君想起上次小姥姥一连划过五六个视频,全是国语教学时,落荒而逃的身影,嘴角不厚道地翘起来一点儿。
“那好吧,我教她试试。”小老师心中存疑,但出于对姐姐的信任,还是应下了这项艰巨任务。
“对了,小宁,”徐青君忽然记起一事,“最近上下学,能带蓁蓁吗?”
中秋连国庆,可算把小青山的文旅项目拉起来了,最近客流量不小,早上还好说,下午她却经常抽不出时间接小孩。
小姥姥最近一遇到小徐老师就被抽查学习进度,再也回不到孙孙爱、姥姥宠的甜蜜时光,只求能躲一时是一时。
算来算去,两家里,除了她,最靠得住的,还是隔壁这爱不正经的小彩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