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太子的严竹旖站在冷月中,言辞犀利,目光幽深,全然不似平日里那个善解人意的菟丝花。
不远处站着寒笺三兄妹,还有太子留下的几名侍卫,恰好为她此刻迸发的气场添翼助力。
江吟月挽着魏钦的手臂,耸了耸肩,“我不过是想要几十两银子换回寒笺的善,是我低估了人性的恶。助纣为虐者同样无可救药。”
严竹旖制止了欲要上前理论的女使,“夜已深,就别耽误人家夫妻耳鬓厮磨了。”
江吟月紧紧挽住魏钦的手臂,才不在意对方有意无意的奚落,可下一瞬,魏钦抽回了手。
“。。。。。。”
飕飕北风化刀,泠泠薄霜做剑,削铁无声,锋利刺骨。江吟月还保持着挽手的动作,被风刀霜剑劈砍得失了淡然。
魏钦抽回了手,他当着严竹旖的面抽回了手,叫她颜面何存?
江吟月僵着脖子不敢回头,生怕瞧见严竹旖幸灾乐祸的样子。
正当她陷入窘迫甚至有些羞恼时,抽回手臂的男子忽然勾起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
“你今晚不宜走动。”
倒躺在一双有力的手臂间,江吟月错愕抬眸,从她的角度,只能看清魏钦被明月打出阴影的下颌。
失掉的颜面瞬间翻倍回涌,她扭头看向正朝她投来视线的严竹旖,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稍,隐隐带着挑衅。
并非得意,而是摸透严竹旖看不得她好过的心理。
看着严竹旖面无表情的脸,江吟月搂住魏钦的后颈,歪头靠在他的胸膛,慧黠地朝着低头看来的魏钦挤了挤眼。
皎皎桂魄映树影,印在魏钦一侧脸上,延伸至脖颈,那凸起的锋利明显滚动了下。
他低哑开口,“抱紧。”
江吟月顺势用力搂住他的脖子,红润的指尖扣在男子肩头,陷入苎麻衣衫中。
小小娘子还沉浸在斗气中,没有意识到他们的举止过于亲密了。
回到偏院小屋,江吟月作势跳下去,却在直起身时,被魏钦扣住背脊。
“别走动了。”
魏钦仅用一只手托举着江吟月,如同单臂挂着一个孩童。他走回床边,将“孩童”放在被褥上,脱去她的鞋子,想要再行检查她的伤势。
江吟月压住裤腿笑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伤,养几日就好了。”
“小姐在同我见外?”
“没有。。。。。。”
一路上见识了魏钦的倔强,江吟月一贯是拧不过就妥协,她主动卷起裤腿,至膝盖上方一寸,露出又白又嫩的腿。
上面的淤青更明显了,是干枯蔷薇的色泽。
魏钦擦干手,戳热指腹,稍稍抬起女子的小腿,搭在自己的大腿上,搭配药油,为她按揉起膝头。
明明在做正经事,可江吟月觉得耳热,明显感受到魏钦腿部肌肉的硬挺以及他指腹老茧隔着药油划过她肌肤的粗粝触感。
一盏灯火,荧荧暖融,女子在赧然和疲倦中慢慢闭眼,歪头靠在墙上,浑然不知几时几刻。
一只清爽干净的大手将她的脑袋托起,引她躺向绵软的被褥。
“唔。。。。。。”
沉睡的女子发生一声懒倦轻吟,无意中轻轻衔住男子没来得及抽回的指尖。
食指指尖传来濡湿温热,魏钦那双漆黑的眸微动,他该收回的,可不知怎地,慢了动作。
唇肉的软弹滑嫩,曼妙不可言说。
魏钦蜷起手,将残留的点点湿润握进掌心。他静静凝睇入睡的女子,为她拨开散落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