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水声停止,周文清将她那边的被子拉开,走过去。
晚上才洗过的头发又被她洗了一遍,不然感觉整个人身上都是汗味。
她用干发帽包着头发,太累了,感觉腿好酸,胳膊也抬不起来。
房间里已经被他收拾干净,几乎闻不到
周文清将人搂着走到床边坐下后,将两个枕头叠放在一起让她靠着,“我去拿吹风机。”
他在床边坐下,让她的头靠在他怀里,将热风开到中档,慢慢地给她吹着头发。
她的头发又长长了一些,吹的时间要更多一些。
陈柚舒适地想睡觉,闭着眼睛,从他开始给她吹头发起就没睁开过。
周文清仔细摸摸已经没有湿润的地方,他才关了吹风机。
只是低头一看便看到人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
将吹风机放床头柜上,将她放在床上平躺好。
犹豫了会儿,还是不放心地看了下。他在睡衣外套了件长款大衣,出门到楼下二十四小时药店买了伤药给她抹了一下。
看着有些红。他上手时,她也没太大的动作,就是皱了下眉。
周文清猜测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不放心所以一直未睡,坐在床边看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开始发挥药效,她在梦里又开始皱眉,周文清轻轻给她抚平。
周文清俯身,在她唇上轻点一下,“晚安,宝宝。”
将吹风机放回卫生间,周文清拿了一套新的睡衣去冲澡。又把卫生间地下头发清理干净,被弄脏的床单也放进洗衣机里清洗。
忙完回到房间,她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侧躺在床上,就这样盯着衣柜看。
周文清掀开被子上床,她也没转动方向。
往里面坐了一些,周文清问她:“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宵夜吃?”
已经快一点,平时她是不会饿的,极为自律地不吃宵夜。这点两人习惯一样。
但考虑她今天体力消耗比较大,周文清担心她饿得睡不着。
陈柚摇头,稍微坐起来,往他的方向挪了一下,将头枕在他肩膀上,“你给我抹药了?”
“怕你明天没法上班。”周文清伸手搂着她,过意不去地道歉,“对不起。”
陈柚觉得他过于担忧,使劲从他怀里挣扎起来,迅速地在他唇角亲了一下,“谢谢。”
陈柚这会儿刚睡醒都不困,但是又不想开口说话,他也知道她不想和他聊天,于是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任由时间流淌。
直到过了会儿,陈柚率先开口,“我刚才,好像隐约中,听到你说了一句话。”
“但是我好像没听清。”其实听清楚了,但那时候她被他撞得晕头转向,情绪被掌控着,又怕是她恍惚迷离间的幻听。
他回忆整个过程说过的话,很快就锁定了是哪一句。
他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低声问:“就因为想这个事情,所以睡不着?”
她点头幅度很小,要不是他一直看着她都感觉不到。
“是我的错,我没早点给足你安全感。”
从领证以来,他一直希望自己做事周到圆满,甚至努力对她包容体贴。
觉得如此了,她才会有机会对他动心。
但正是这些瞻前顾后,反而成了推脱,让他没在该尽职尽责的时候做到对她最好。
“刚才我说,我好喜欢你。”周文清重复了一遍,以及多加解释,“不是因为在床上精虫上脑,也不是为了哄骗你而得到什么,是发自内心的表达,一直想说的,但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今晚情难自禁。
陈柚将脸贴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嗯。这回听清楚了。”
真假难判百分百,喜欢和爱又不一样。甚至浅浅的爱和深爱也不一样。
但有了喜欢,那也不错,总比没有感情好,也总比只是为了责任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