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去盛夏会馆了?”乐言那头直接就问了。
“你怎么知道?”许稚舒很意外他居然知道。
乐言无语又怨念地说:“也不知道那些记者是怎么想的,蹲不到别的爆料,居然跑去蹲盛夏会馆了。你的车正好被他们拍到,现在已经开始搞胡编乱造那一套了。”
许稚舒没生气,反倒是无语笑了:“他们就这么闲?”
会馆周围是不允许随意拍照的,但稍微离远一点,会馆也实在是管不上。只是正常来说,没有人会蹲这里,弄不好就是得罪人,真遇到个厉害的,源海市就不用待了。
“现在盖留的事闹得这么厉害,大家都想看花边新闻。没有真花边就硬蹭,反正谁流量大,都会成为目标。盛夏会馆那种销金窟,总容易被和花边新闻绑一起。”乐言知道的消息可比许稚舒多得多,但也不都保真。
许稚舒想了想,说:“随他们吧,只要别是特别离谱的,我们也没必要非得搞那么大阵仗。”
他很清楚,一开始所有人都会有窥探欲,但时间一长,真假新闻掺多了,大部分人就不想成为别人流量的提供者了,从而对盖留之外的相关猜测保持无视的态度,届时流量重新集中,花边新闻就没人记得了。当然,如果记者报道得很离谱,该走的法律程序也不可能少。
“哥,你到底跟谁吃饭啊?说出来让我心里有个谱。”乐言也怕自己应对不及时,让许稚舒名誉受损。
许稚舒笑说:“跟路煌。”
乐言立刻从紧张变成了轻松:“哈哈,这样啊。那行,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哥你多吃点哈。”
说完,乐言就挂了电话。
许稚舒笑了,情绪转变得这么快,只能说乐言还是有年轻那个劲儿的。
没等许稚舒去看被拍到的内容写了什么,路煌就带着路千瑗到了。
从车上下来到上楼进门,这一路上路千瑗都没个笑意,颇有一副不苟言笑,谁都别来沾她的大小姐劲儿。可进门看到许稚舒,她就立刻露出笑意,有了小妹妹的样子。
“你好,路小姐。”许稚舒先打了招呼,以免女孩子家不好意思。
路千瑗眼睛一下就亮了:“你比上镜还好看啊!”
许稚舒轻笑:“路小姐过奖。”
“不不不。”路千瑗赶忙摇手,“不过奖,不过奖,你这脸也太精致了吧?皮肤也很好,平时去哪儿做护理啊?能带我一个吗?”
许稚舒一时倒不知道怎么应付这样好看又大方的女孩了。路千瑗很漂亮,可以明显感觉到路家基因的强大。她个子也高,多年的好修养让她有种由内而外的自信和松弛。
路煌给路千瑗拉开椅子:“过来坐,别一来就问东问西的,自来熟也得先打招呼。”
路千瑗立刻道:“还没自我介绍,我叫路千瑗,你叫我名字就好,很高兴见到你。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当然。”许稚舒帮她拉开自己右边的椅子。
路煌原本是想让路千瑗挨着他坐的,现在看来是他没自知之明了。
路千瑗把外套递给路煌,从容落座。
许稚舒也随之落座,路煌则坐到了许稚舒的左边。
这时,服务生敲门开始上菜了,时间刚刚好。
有外人在,路千瑗倒是不说话了,可眼睛总不时往许稚舒脸上瞄,就像一个昏君,看到美人就心生愉悦,什么都不想干了。
她见过的好看的人不少,包括她的两个兄长也都是难得的帅哥。可许稚舒跟她接触过的好看的人不一样,他身上有一种很沉的气质,她在这种“沉”里看到的不是思虑缜密的那种沉稳,而是带着忧郁的谨慎。
倒是在路煌跟许稚舒说话时,这种“沉”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鲜活、温柔,且都是很有力量的那种。
她觉得许稚舒跟她其实是有点像的,就是人前人后两个样,对待自己亲近的人,才愿意拿出柔软的一面,其他时候是有一层壁的。这个壁不见得是冷淡,也可以是温柔的笑脸相迎,但就是能隔出一层距离,让人接近不了,却又挑不出错。
于是她将许稚舒归为“有意思”那一类人,不是幽默,是让人想深探。
路煌见她总看许稚舒,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别总盯着他看。”
路千瑗不客气地说:“就许你看呀?”
“对,就许我看。对你哥的另一半请保持距离。”路煌幼稚起来。
“对不起,不能够。”路千瑗根本没给面子,笑着对许稚舒说,“我二哥可无趣了,还是咱们俩聊天吧,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