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点进李再星的微信聊天页面想联系她,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事没事突然要找她,主动找她会心烦,没和她联系更心烦。
在学校跟张皓之流的酒肉朋友们装模作样充当老好人角色,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这么费心费力地讨这些傻逼喜欢。
种种烦心事堆在一起,形容不出来的胸闷。
想要究其根本,找到让他心烦的源头,却反而像掉进毛线堆里的猫,越找越是乱糟糟。
拒绝了张皓又一次打着聚餐名头的联谊,季行月一下课就回了出租屋,才打开玄关门,就闻到空气里弥漫着的饭菜咸香。
季舒阳只有在心情很好的时候会下厨,他又和李再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么高兴?
季行月莫名地更烦,臭着脸进屋,瞥见厨房里女人的背影,阴沉的表情顿时变错愕。
烦恼抛到脑后,他欣喜走过去,“妈,您怎么来了?”
秋丽在厨房里忙活,没回头,光听语气就知道是让人操心的小儿子,“我来突击检查,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季行月听话走过去,嬉皮笑脸问:“什么事啊,秋女士。”
下一秒,耳朵被秋丽揪住。
秋丽兴师问罪,“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又开始抽烟了?”
季行月疼得哎哟叫,被迫弯着腰配合她的身高,莫名其妙又很冤枉:“我什么时候抽烟了?”
“还说没有,那这是什么?”秋丽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开了封的烟盒,“我刚给你收拾衣服的时候,从你外套里摸出来的。”
“我哪件外套啊?”
“那件燕麦色呢大衣!”
“……”
该死,那是前几天他借给季舒阳穿的!
季舒阳的衣服一溜全是乌漆嘛黑,为了不让李再星发现异样,季舒阳每次去见李再星,都会穿他的衣服。
季行月气得哼哧喘粗气,“这不是我的烟,是季舒阳——哎哟哎哟!妈,疼!”
还没等他说完,秋丽揪他耳朵的力气更大了,“疼就对了,做错事就好好认错,非犟什么嘴,你哥是会吸烟的人吗?”
这种事情无论经历多少次,他们都会站在季舒阳那边。
季行月没了辩解的力气,再反抗也只会让耳朵更疼,“我错了,是我的烟,我再也不吸了。”
秋丽这才松手,“好在这次是我发现的,要是你爸,竹条子早抽身上了。”
他们家对吸烟这事管得很严。
他们的叔叔,二十几岁时就肺癌去世,主要诱因就是吸烟。
此后,季良鹏就十分避讳吸烟,不仅自己戒烟,也几次三番勒令两个儿子绝不能沾这东西。
因为被发现烟盒而挨竹条这事也不是第一次,季行月小声嘀咕,“我真该跟窦娥姓。”
秋丽没听清,也猜得出他是在不服气抱怨,“有时间在这嘀咕,去给你爷爷打个电话,上次你没去他寿宴,好好跟老爷子道个歉。”
季行月不乐意,“您又不是不知道,爷爷看见我就来气。”
“是看你那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和头发来气。”
看他无动于衷的模样,秋丽无奈道:“老人家是保守了点,你一年也跟他见不了几次面,就不能在这几次的时候顺着他心意吗?”
季行月扯了扯唇,他不管做什么都顺不了爷爷的心意,和穿着打扮无关,只因为他不是季舒阳。
心里是这么想,为了耳朵不挨揪,嘴上还是得应付下,“好好好,我下次一定。”
秋丽一听就知道他是在敷衍,“别只耍嘴皮子,亏得你哥在他面前帮你说好话。”
季行月愣了愣,“他说什么了?”
秋丽:“说你没去成寿宴是参加了学校的活动,跟同学忙着练习脱不开身,还说你们俩送的寿礼是你精心挑的,他只是出了一半的钱。”
季行月差点跳起来,整张脸都涨红,“他说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