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会这么做吗?”
听到这话,万樾笑容愈发大了起来,他黑色瞳仁占比很大,眼睛亮亮的,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压迫感十足,比河底阴冷的水蛇还要让人窒息。
只轻轻留下一句:“不知道呢。”
拿了药,万樾将袋子塞进她书包的侧边兜里,语气异常柔和,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姜宝喜摇摇头,回得很快:“不用了,我们不顺路的。”
话音刚落,意识到这句话不该从自己口中说出,接着立马改口:“我住元禾雅居。”
万樾弯了弯唇,却什么也没问。
姜宝喜松了口气。
*
折腾了一天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康兴路的那套房子虽然离学校很近,但已经签合同租了出去,所以姜宝喜现在还是跟父母住在一起。
打开灯,桌上外卖盒子丢在一旁,侧卧的门关的严严实实。
门牌上写着大大的几个字,“有事敲门,无事远离!”
姜宝爱现在正是叛逆期。
爸妈没回家,姜宝喜也不会主动和妹妹说话,放下书包,转头去冰箱拿了点水果。
叩叩——
姜宝喜回了房间,与此同时,敲门的侧卧被打开,等了两秒才将地上的水果盘拿走。
倚在门边听着动静的姜宝喜将嘴巴里的桃子糖咬碎,这才笑了声。
借着月光。
她如往常一般坐在椅子上,从书桌底下定制的暗格取出钥匙,再将左手边的抽屉打开。
被撑得鼓鼓囊囊的抽屉终于得以缓解。
一张张画像用密封袋收纳整齐。
一张张崭新的照片被塑封完好。
模糊的、清晰的,大多数是背影,以及身体局部,其中手部特征拍的最好,为数不多的侧脸也如同天使明媚。
只有一张,是正脸照。
姜宝喜清晰记得,那天他在湖边抱着黑猫的样子。
因为不敢拍的太过放肆,所以姜宝喜将图片封存在脑子里,再用画笔一一将他们永久保存。
装药的塑料袋宛若珍宝,被她折得小心翼翼,最后放进抽屉里。
姜宝喜没敢开灯。
除了借来的月光能看见,没有人知道她的抽屉里,密密麻麻塞满了有关万樾的一切。
掏出手机,姜宝喜奇怪地蹙眉,相册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张照片,拍摄手法和她极为相似,模糊的局部,昏暗的环境。
可她左瞧右瞧都觉得这张拍的是她自己。
奇怪,她什么时候拍的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