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玫瑰越靠越近,似乎是在审视,甚至可以闻到那浓烈而腐朽的玫瑰香气。
惨白的,指尖嵌着红宝石的手撑在台面。
另一只手抬起。
一点点,伸了过来。
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将周围本就不多的光线剥夺。
萧轻听到了笑声,沙哑的,潮湿的,像扼在喉咙上渐渐收紧的藤蔓。
“哼哼哼……哼~哼哼~”
难听跑调的歌声在上方响起。
头顶响起轻轻的摩擦声——
小金人被拿起来了。
萧轻松了口气,狂飙的心跳打了转慢慢回落,他依旧保持着不动,透过缝隙继续观察。
弗洛伊德一边哼唱着怪诞的曲调,一边转着圈。
这条裙子是丝绸质地,流光溢彩的,表面装饰着蕾丝与宝石,哪怕湿透了,边缘有破损,旋转起来依然是挡不住的颓靡华美。
弗洛伊德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
时不时举起小金人,将它放在花朵上摩擦,仿佛人在用脸颊蹭着心爱之物。
但如果用花朵的生理结构理解的话,这画面可能有些许下流。
忽然,歌声停了。
旋转的舞步暂歇。
弗洛伊德将小金人放回小舞台,仔细凑近镜子审视着自己。
时间一点点过去,它一动不动,空气渐渐凝滞起来。
“咚!”
重重一拳捶在镜子上,砸出清晰的破裂声。
“不,美丽……”
“为什么……”
它用和卡罗拉一样的语言呢喃着。
“衣服。”
“丑陋。”
“确定。”
“衣服,错。”
“弗洛伊德,没有。”
尖锐的指甲攥紧胸前艳红的丝绸,毫不客气地将这件华美的裙子扯碎。
失去了衣服的遮蔽,惨白的躯体暴露在镜前。
宽肩窄腰,匀称的肌肉线条,四条修长的腿,体表用血肉雕刻着玫瑰,锁骨中心嵌着红宝石,一路往下,装点这具身体。
每一个细节都被仔细调整过。
模糊了性别与物种,带着打破造物法则的美。
“花朵。”
“嘲笑。”
“弗洛伊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