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没什么疑问了。”说着,陈述随便往屋里瞥了一眼,登时瞪大了双眼声调都拔高了,“你疯啦,你拿万金难求的绡纱铺床?”
江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谢舒攸身下层层叠叠铺了数层绡纱,是他刚把人抱回来时从储物戒里掏出来的,这些年他一个人过得不怎么讲究,手头找不出什么别的东西,只能委屈谢舒攸暂时先这样了。
月光从窗边漏进来,成了这个狭小昏暗的房间里唯一泛着柔和辉光的地方。
“你小点声。”江敛不知道这人在惊讶什么,他回答得理所应当,“我怕他睡得不舒服。”
陈述露出牙酸鄙夷的神情:“随你乐意吧,反正花的不是我的灵石。”
江敛散漫的哦了声,算是回应。
陈述本想就这样下楼,却看到江敛掏出药瓶,皱着眉思考了一阵吃几个合适,思考了半天像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将瓶子倒过来往手心一扣,抓起一把就往嘴里塞。
这药平时吃一两颗止痛还可以,吃多了副作用很大,而且后面再吃会失效。按江敛吃的这个数量,未来三天内再吃药应该都没什么效果了。
看他拿药当小点心吃的这个豪放劲儿,陈述一口气险些没上来:“你要出门?怎么吃这么多,当心药劲过去疼死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江敛突然捂住了脸,滴滴答答的血珠从指缝间滴落到地上。
陈述瞳孔一颤,下意识上前一步,又想起江敛不喜欢和人有什么肢体接触,更不喜欢被人当做弱者照顾,于是伸出一半的手又收了回去。
“唉呀,这可真是……”江敛笑嘻嘻的,自己掏出帕子将鼻血擦了,“真憋屈,吃个药把自己吃成这样。”
“帮我带个话给我娘,做人毒就算了,做药怎么也这么毒,事关儿子小命,有时间把药方改进一下。”
江敛还有闲心开玩笑,“哪天我要是吃多了突然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想不开服毒自尽了。”
“是药三分毒,你还怪上药方了。就算我跟谷主说了,谷主肯定也只有一句话回你——”陈述翻了个白眼,“爱吃吃,不吃去死。”
江敛咳着笑了两声。
“为什么非要这么我行我素?”陈述皱着眉头,欲言又止,“这些年你要是愿意安心待在药王谷,待在谷主和峰主身边,别的不说,至少身上肯定不用遭这么多罪。”
“待在他们身边,安心做个废物吗?”江敛将帕子收起来,“万一我能找到恢复的方法呢?我可不甘心一辈子都这样。”
陈述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
“好了,不必再说了,我知道你的好心。”江敛打断了他,“只是人各有志不是吗,我就这样,也没办法。”
陈述见他依旧一幅油盐不进的模样,烦躁道:“你爱怎样怎样吧,懒得管你。”
说罢下楼去了。
好像生气了……
江敛将神识探进储物戒,忍痛多拨了一笔灵石给陈述当辛苦费。
做完这些,他打开手边的窗子,翻身跳了出去消失在了夜色里。
另一边,城主府。
灯火幽暗,几个人低声谋划着什么:“附近都找过了吗?”
“城主府附近的每一条路都已经找过了,没有看到人……”
“他们走不远。”秦昊笃定道,“路边没有,那就挨家挨户的搜!”
一道声音在他耳边慢悠悠的问:“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