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只是“同化”,而不是“死亡”。
只是再也见不到自己所爱之人。
[我还能来见您吗?]
[你不喜欢薨星宫。]
你一直在回忆那一天的对话,一遍又一遍。
[这世界许多事都自有缘法,你参与与否都不影响它最终的轨迹。]
因咒术而死的普通人、因咒术而死的咒术师。
为避免进化,为她而死的星浆体。
天元大人怎能不悲伤、怎能不变得小心翼翼?
她渴望改变却又畏惧改变。
她出尔反尔。
你原谅她。
“你所拥有的这一切,能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结束咒术界这漫长的、不应有的牺牲。”
叔父并没有说话。
“无需担心,叔父。”你抹了一把脸,“天元结界的存在,使得日本的咒术会永远存续下去。没有人有能力打破天元结界。”
“不死不灭”,抽象概念的术式就是这样烦人。
“我的领域很小,覆盖不了日本全国。我并没有想消灭咒术。我只是希望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
“力所能及?我看你是狂妄不已!”禅院直毘人终于忍耐不住,他大声道:“你不是打算同化之前都不在见天内理子!?”
“同化日期越近,理子就容易想起那几段我标注的表示自己想要同化的记忆。这会影响她的选择!”
“她的选择?即使没有你,天内理子做出你期待的那个选择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她就是为同化而诞生的!”
你瞪大眼睛:“您从来没有凶过我!而且您说的不对!”
禅院直毘人气得心头燥热,他挥了挥衣袖,坐下心平气和的说:“你知道天内理子就读的学校,知道那所学校的情况。宗教学校都很看重音乐。巧的是,你父亲就是搞音乐的。到东京之后,你便有意拜访你父亲的好友。结果真的让你搭上线了。”
“你要创造一次间接的、看上去不是故意的机会接近天内理子。你都没打算让她见到你。”
“清子告诉您的。”你平静的说。
“是又怎么样。凭你的术式,想进学校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你只是害怕这样做,高层会把天内理子带走。”
“您说得并不全对。我只是不想用我的术式亵渎他人。”
“这时候这么有原则啦!”禅院直毘人吹胡子瞪眼。“你不过是让十成十的事变成九成九。你知道与天元大人同化确实是天内理子活着的信念。”
“与九成九相对的不是零点一,而是零。事只有成与不成。”
“你有想过后果吗?”
“想过。我保证不会对您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响。”
“我管不了你了。”
“没有啊。对了,叔父。京都还有在传我和五条的婚事吗?”
“怎么可能!吹了!早就吹了!吹的不能再吹了!五条家那群蠢货怎么可能斗得过我!”禅院直毘人说完,气便消了,他吹吹自己的胡子。
这丫头。
反正她做不出让世界毁灭那种事。
既然放手,就该放心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