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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台的血与新生的狠（第1页）

江南的码头旁，不知何时搭起了一座木台，红布上写着“拳赛”二字，台下围满了看热闹的人——赢的人能拿五十两银子，输的人，轻则断手断脚，重则丢了性命。林野站在人群外，手里攥着染血的护膝，眼神落在台上那个被打倒的汉子身上，指尖微微发紧。

“听说这拳台是‘过江龙’开的，专挑咱们这种苦哈哈打拳，他坐收赌钱，黑得很！”旁边的搬运工小声议论，“昨天有个汉子不服输，被打断了腿，现在还躺在医馆里呢！”

林野没说话，转身往客栈走。回去时，赵虎正对着账本发愁——码头的活越来越少，江南帮被打跑后，又有新的帮派来抢地盘，兄弟们的日子又开始紧巴起来。“再这样下去，咱们连客栈的房钱都付不起了。”赵虎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猴子也跟着点头：“我去打听了，最近只有‘过江龙’的拳台在招人，可那地方太危险了，咱们不能去送死啊！”

石墩沉默地坐在一旁，手里攥着木棍，指节泛白——他想去找活干，可大多被帮派垄断，根本轮不到他们。

林野看着兄弟们发愁的样子，又摸了摸怀里的匕首，突然开口：“我去打拳。”

“不行！”赵虎立刻反对，“那拳台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要是出了事，咱们怎么对得起苏晓？”

“我有把握。”林野的眼神很坚定，没有丝毫犹豫，“三个月的拳没白练，而且五十两银子，足够咱们在码头站稳脚，甚至开个小铺子，不用再看别人脸色。”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些，“我不会输，更不会死——我还要替苏晓看看江南的春天，还要护着你们。”

赵虎还想劝，却被林野的眼神堵住了。他知道，林野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就像当初非要去西河镇找苏晓一样。

第二天一早，林野换上一身紧衣，把护膝贴身放着，匕首藏在腰间，独自去了拳台。“过江龙”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坐在台边的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两个铁球，上下打量着林野：“小子，知道这拳台的规矩吗？要么赢，要么躺着装尸走。”

“知道。”林野点点头，纵身跳上台。

他的第一个对手是个比他高半头的壮汉，浑身是肌肉，上台就对着林野挥拳，拳头带着风，恨不得把他打扁。林野没硬接，脚下踩着“碎步”，灵活地避开攻击，同时观察着壮汉的破绽——对方力气大，但动作慢，下盘不稳。

就在壮汉再次挥拳时，林野突然俯身，一拳打在他的膝盖上。壮汉惨叫一声，膝盖一软，差点跪在台上。林野没停手，紧接着一拳打在他的胸口，用了“缠丝劲”，壮汉闷哼一声，倒在台上，半天爬不起来。

台下爆发出一阵欢呼，“过江龙”挑了挑眉，眼里多了几分兴趣：“有点意思，再来一场。”

第二个对手手里藏着暗器，上台就想偷袭林野。林野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猛地一拧，只听“咔”的一声，对方的手腕被拧断，暗器掉在台上。林野顺势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对方滚下台，疼得直打滚。

连着赢了两场，林野身上也沾了些伤——胳膊被壮汉打了一拳，有点肿，嘴角也破了，渗出血来。可他没在意，只是站在台上，眼神冷得像冰，等着下一个对手。

“过江龙”走上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不错，跟我混怎么样？以后这拳台的事，你帮我管，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林野看着他，摇了摇头：“我只打拳，拿我该拿的钱。”

“过江龙”脸色变了变，冷哼一声：“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他挥了挥手，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跳上台，手里拿着一把短刀——这是“过江龙”的手下，专打“不听话”的拳手，死在他刀下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疤脸汉子一上台，就举着短刀冲过来，刀光对着林野的胸口刺。林野没躲，反而迎着刀冲上去，脚下“碎步”不停，避开刀刃的同时，一拳打在疤脸汉子的手腕上。疤脸汉子吃痛，短刀掉在台上，林野趁机捡起短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你敢动我？我是‘过江龙’的人！”疤脸汉子色厉内荏地喊。

林野没说话，只是用刀轻轻划了一下他的脖子，血渗出来，沾在刀上。“要么滚下去，要么死。”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他不再是那个会怕事的少年，为了活下去，为了保护兄弟，他敢跟任何人拼命。

疤脸汉子吓得浑身发抖，赶紧滚下台。“过江龙”看着台上的林野，眼里满是忌惮，却不敢再为难他，只能让人把五十两银子递给林野。

林野接过银子，转身跳下台，没看台下的欢呼，也没看“过江龙”的脸色，径直往客栈走。阳光照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身上的伤还在疼，可他心里却很平静——这五十两银子，是他用拳头挣来的，是他守护兄弟的底气，也是他替苏晓活下去的证明。

回到客栈，赵虎、猴子、石墩看见他手里的银子，又看了看他身上的伤，都红了眼。“林野，以后咱们再也不让你去那种地方了。”赵虎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哽咽。

林野笑了笑，把银子放在桌上：“先把房钱付了，再买点肉，咱们好好吃一顿。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他摸了摸怀里的护膝，心里默默说：苏晓，你看，我能保护兄弟们了，我能靠自己的拳头活下去了。以后，我会带着你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一起看江南的春天。

江南的风，带着樟树的香气，吹进客栈的窗户，落在林野身上。他知道，变强的路还很长，还会有更多的危险在等着他，可他不怕——他的拳头越来越硬，兄弟在身边，苏晓的话在心里，只要他不放弃，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