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俯身靠近,冰凉的唇亲吻上了她的唇,将她还未来得及出口的话全堵在了吻里。
【审核,你看清楚啊,只是亲个嘴,亲个嘴,脖子都没碰到啊啊啊啊啊!摁的也是头,不是什么脖子以下的部位啊啊啊啊啊!我真的气到无语啦!】
自揭破身份后,他们之间十回里有八回是冯十一强势占据主导。而他,也纵容着她。
而今夜,他明明还受着伤,却难得地强势起来。他用她惯用的主导。姿势,让她清晰感受到他藏在温润表象下的,从未显露过的霸道占有欲。
他不再像往常那样纵容她,反而借着这个机会,用不容拒绝的强势将深埋心底多日的不甘、不满一点点都发泄出来。
今夜屋子里烧了地龙,炽热的温度弥漫开来,将室内烘得滚烫。寝衣、被褥、枕头早已被一一丢到榻下,宽大的床帐低垂,帐间只余两具身影相偎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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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之时,屋子里也归回平静。屋子里热气升腾,空气里满是热意,这使得床榻上的人,连呼吸都带着灼人的温度。紧紧贴合的肌肤沁出薄汗,可男人拥着女人,丝毫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他仿佛要将这满室的炽热,连同她,都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最后还是冯十一受不了浑身的汗和粘腻的触感,强势推开了他。
叫热水,沐浴,换被褥,给崩开的伤口换药。
深夜这么多动作,任谁都能知道他们做了什么,还好,他尚且清明,除了换药时叫来了老赵,其余的都是吩咐那不怎么出现在主屋里的嬷嬷。
从浴室出来后,冯十一披散着发躺在床沿边烘着发,边看着他垂着眸专心给她的双手涂药。
眼下的他,又恢复成了那副温润温和的模样,眉眼间满是柔意,方才在榻间的强势行径,仿佛是她的错觉。
床头吵架床尾和,一番情事后,冯十一看他是顺眼些,但也没到把那些帐翻篇的程度。
看着他,心头思绪繁杂,随后在一室温热包裹下,冯十一的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间,她就那样躺着床沿边,沉沉睡了过去。
冯十一再睡醒,是被悉悉索索的说话声吵醒。睁眼,窝在松软的床榻上,她侧耳细听,是老赵和忠平在屋外说话。至于屋内,放眼一看,只有她,他并不在。
昨夜才崩了伤口,这顶着伤,不知道他又走哪去了。
郁明没有走远,他就在离主屋几步之遥的书房内,与一脸揶揄的赵靖川面对面坐着叙话。
“啧,人回来了,就是不一般,瞧着都精神了不少。为了一个女人,你还真能下狠手,使苦肉计便苦肉计吧,还真把自己捅成这样。”
褚十三派人来杀他的事,郁明并没有告诉赵靖川,所以赵靖川想当然以为是郁明自己做的,郁明见他误会,也没有解释,也没有想告诉他真相的欲望。
若是让赵靖川知道,他这伤怎么来的,他那张破嘴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来。
看着赵靖川,郁明淡然道:“若不是真伤,怎么瞒得过圣上。”
赵靖川:“事发至今,除了金吾卫,父皇也没派人来过,何需这么严谨。”
郁明:“当下是没来,不过很快便会派人来了。”
赵靖川蹙眉:“你做了什么?”
郁明没有回答赵靖川的问题,转而说道:“今夜我会派人把解均的尸身埋到你京郊外的庄子里。你传信给项燕,让他带人去挖,要大张旗鼓地挖。”
短短几句话,便让赵靖川瞬间怔住。郁明这话里藏着太多深意,让他深思之余心头也涌起一连串疑问。
见他发怔,郁明接着道:“我知道项燕是你的人。近来京中案子频发,圣上对金吾卫已然心存不满。项燕身为金吾卫右将军,正好能借此机会在圣上面前露脸。同时借机,你们俩在明面上也将关系彻底撇清。金吾卫,必须由项燕接管,绝不能旁落他人。”
赵靖川这些年虽不涉足朝政,但暗中做了不少部署。他做这些本也不想做什么,他只是单纯不想受制于人,任人宰割罢了。可如今,计划变了,心境变了,他本做好的部署都要派上用场了。
他不知道郁明是怎么知道他和项燕的关系的,但……
“一个解均,你倒是物尽其用。既能助项燕立功,助我获取民心,又能让父皇对对老五生疑。真是好算计。”
赵靖川是皇子,自小在宫中长大,受名师教导。玩弄人心、权衡利弊这套本事,于他而言几乎是与生俱来的本能。略一思索,他便明白了郁明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