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口,她又扭头对忠平道:“把透消息给她的人带来。”
先前谢广拒援的事闹得那般大,温姮都被瞒得严严实实,可见她身边的人都在赵靖川掌控之中。如今这等大事,明知道会刺激到温姮,赵靖川的人绝不会贸然捅到她面前。
透消息的人必定有问题。
忠平领命去查,冯十一坐在檐下的夜色里,闭上了眼。
虽闭着眼,她意识却异常清醒,清晰地听到忠平去而复返的脚步声的同时还伴随着另一道杂乱的脚步声。
冯十一睁眼瞬间,忠平将一个清秀的侍女甩到她面前。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侍女,冯十一眼神一凝:“王爷坠崖的消息,你从哪听来的?”
侍女一脸惶恐:“是、是从侍卫长他们那偷听来的。”
留守王府的侍卫头领是魏晋的副手,同魏晋一样,对冯十一又敬又怕。冯十一一个眼神,他便上前道:“夫人,属下问过了,这侍女一直在正院伺候,从未去过前院。属下收到消息时在前院闭着门,屋外有人把守,绝无被偷听的可能。”
闻言,冯十一挑了挑眉,随即转眸看向地上的侍女:“听见了?”
轻飘飘三字,却让侍女脸上的惶恐瞬间褪去,换上一副阴鸷。就在众人察觉不对想要防备时,侍女骤然弹起,朝冯十一飞扑而来之时,袖间银光乍现。
“夫人!”
众人惊呼着扑上来想护她,却只听“啪”一声。
飞扑的侍女被冯十一一脚踢飞,撞在檐下的柱子上,又重重摔在地上,趴在那里动弹不得。
也就在这瞬间,众人围到冯十一面前,其中忠平关切问:“夫人,您没事吧?”
冯十一睨了他一眼:“以后别做这些无用功,也别说废话。凭你们这速度,我要出事也早出了,你们问了也是白问。”
这话不仅让忠平愣住,也让一众王府侍卫僵在原地。
冯十一表达完自己的鄙夷后,拨开挡在她面前的人,走向趴在地上的身影。
冰冷的地面透着刺骨寒意,混着剧烈的疼痛,让人忍不住痛吟。冯十一缓步走近,听着那微弱的呻吟,蹲下身抓住
她的发髻,迫使她仰起头。
对上那双恶狠狠的眼,眼看着她的下颚微动,冯十一眼疾手快扣住她的下颚,冷声道:“别急着自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谁的人?吴六的?钱二的?卫八的?蒋十四的?还是郑九娘的?”
原本满眼凶光的侍女,在听到这一串旁人绝不可能知晓的名字时,瞳孔骤缩。
被死死扼住的下颚微动,从被迫张开的嘴里挤出一个字:“你?”
再多的字,是挤不出来了。
不过一字足矣,冯十一笑笑。
“我,我是你们的祖宗。”
眼看着眼前之人听到她的话,面露惊恐,冯十一满意一笑,随即毫不留情地卸了她的下巴,再将人往地上一甩。
再起身时,冯十一面色恢复了平静。
“把人带下去吧。我迟些再审。”
说是审人,对冯十一而言,实则应该是寻求真相。方才这个侍女暴动而起时,冯十一只一眼就看出了,这是青衣阁的身法。
不拐带孩童,不插手朝堂之事。
这些都褚十三亲口对她说过的话,可如今看来都成了笑话。
坐回到圈椅上,冯十一突然想起了镇北侯府那个单子。
那个单子,逼她离开了竹溪镇,将她还有她夫君都引向了苏州。还有后头桩桩件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