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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第1页）

“所为何事？”春恬修为不低，她知道那日是谁去了花翎的住所，是谁被狼狈追赶。

为什么要帮自己隐瞒？就因为她们短短一个多月的相识？还是因为她送药的事？

许多想法擦过脑海，淮晓瞥过春恬斜倚在桌边的佩剑，一个可能的想法倏然浮现。

她不会以为自己真的是花翎的情人吧？春恬恨极了花翎，若是她忽然发难，一剑戳死自己怎么办？

淮晓说：“我不是她的情人。”

春恬嗤笑一声：“这我清楚。你的答案呢？”

淮晓闪烁的目光落在春恬心里，她一时有些愉悦，心中的可能也许真的是现实。

邬城事件开始，她就略微怀疑，花翎有神剑的加持，胜过邬甲简直轻而易举，怎么可能会被夺走神剑。况且，以邬甲在修真界的声名，她是不会做出偷盗的事情。

花家母女果然是骗子。天下仙还在花翎手里。淮晓那晚果然是偷剑去的，看来她已经得手了。尽管春恬不知道那柄剑是如何拯救了淮晓，但总算知道了它的下落。

“剑在你身上？”

淮晓想起小铃铛为救她牺牲自己，她渐渐想起许多事情……邬雨还在霜星关等她。她答道：“它死了。”

春恬踱步于淮晓身前，“死了？”

“它死了。”淮晓再次陈述。“你得不到它了。我也得不到它了。”

“把剑给我。”春恬沉下声。

淮晓这次没说话。她直视春恬的眼睛：“我没有拿到剑体，它死了，死了！谁也得不到它了！”她越说越愤怒，呼喊着，咆哮着。一切希望化为泡影。该死的人依旧活的风生水起，逍遥法外。

春恬愣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淮晓在说什么。一把剑而已，它还会死？

此时，房门被人敲响。“砰砰砰。”

“谁？”

程喜月道：“教长，是我。我听见你们……你们没事吧。”

两人对视一眼，春恬说：“没事。”

程喜月在门外站了一会，没有再听到声音，又钻回隔壁的房间。

方才她们俩洗漱完毕，程喜月正向许妆说着单口相声，忽而听见淮晓的声音：“没有……我没有……死了，死了！谁也……不……”关键的地方一个字也没听清，只有意义不明的几个音节。但她准确捕捉到一个字，死？谁要寻死？她小心躺下，凝神听着隔壁的动静。

淮晓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春恬将茶杯推到淮晓面前，面带微笑：“好徒儿，跟为师说一说，谁死了？”

屋内充斥着安静的气息，淮晓有些悔恨。如果她不说，春恬会不会一剑戳死自己。

春恬仿佛能看穿淮晓内心的想法，她说：“警戒司的鞭子你受不了。”

意识到春恬不是说笑之后，淮晓沉默良久。小铃铛已死，很多事情都无法改变了。她缓缓说：“很多人都认为剑灵和剑密不可分，实则不然。”

春恬扬眉道：“继续。”

淮晓看着这张欠揍的脸身体就一阵不适，她说：“我不会忘了你今天威胁我的事。”

春恬掀起眼皮：“嗯……欢迎？”

淮晓强忍心中怒气，继续说：“剑灵是可以离开的，也可以附着在其他物品上。你之前见到的铃铛就是剑灵。”

“它死了？”春恬说，“那剑呢？”

“不知道。花翎把它藏起来了。”淮晓站起身，将随身佩剑递过去，“你想知道的我已全部告知，雪山，我不会回去的。”

“雪山不是随意进出的地方。死个剑灵而已，”春恬略微思索了一会，恍然道，“唔，你是狗头教的人？”

狗头教天生异象时，雪山弟子跟疯了一般上上下下窜个不停，嘴里念叨着“当时就是那样”“就是剑灵认主的天象”，她才跟上去抬头望，许多年前雪仪师姐身亡，花翎得到神剑那天也是如此。

“随便你怎么说。”

“噢，”春恬自问自答道，“那绝对不是了。我想想，你是邬城弟子？三派都得到了邬城弟子，不是狗头教的人，那就是邬家的人咯。你们家都是你这种水平吗？那也不怪你们守不住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