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奸商…”
白舒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着,虽然这钱是上一次两人从临江仙拿的,严格来说并不算是她的钱,可是一下就被人坑了二百两,眼睁睁的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从手中溜走,还是教她心疼的直滴血。
但若是教她去责怪顾清辞是不可能的,虽然银子确实是从她手里花出去的不假,可白舒知道这姑娘对钱这东西是一点概念也没,二十两也好,二百两也罢,在她眼里都只是个数字而已——她敢打赌顾清辞在掏钱的时候连眼都没眨一下。
她能知道那些银票都是多少钱白舒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至于让她理解这究竟是多少钱,能买多少东西,白舒对此根本没抱任何希望。
得亏青阳剑阁家大业大,这姑娘显然又地位超然,至少其他弟子按月拿的份例银子和她绝对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要不然这姑娘连自己养活自己估计都成问题。
其实往好处了想,顾清辞买回的那几样小东西还是挺漂亮的。
只是虽然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但一想到那奸商几样小东西就敢要二百两银子,白舒就觉得一阵恼火,她愤愤地挥了挥拳头,像是要给某个“奸商”一拳一样:
“可别教我逮着了,否则我一定教他好看!”
“阿舒,”
顾清辞见她满脸愤愤然的模样,拉了拉她的手道,“别生气了嘛,总是生气对练功没好处的。”
“哼,那奸商可恶的很!”
白舒哼了一声,“如果下次碰到他的话,我一定得好好揍他一顿才成!”
顾清辞其实并不怎么在意那张二百两银子的银票,她对钱向来没什么概念——总不能指望她一个在这次下山之前就从来没用过钱的人对这方面有所理解——因此觉得买到的东西只要合自己的心意就行了,并不在乎花了多少钱,可白舒不一样,她自幼在市井间摸爬滚打着长大,没少尝过缺钱和挨饿的滋味儿,因此对自己手里的钱很是看重,此时自然恼火得很,恨不得将那奸商按在地上打一顿出气。
只是她也知道想抓住那奸商大约是不可能的,所以也不过是嘀咕几句出一口心里的郁气罢了。
念叨完了那奸商的事情,她抬头瞧了一眼天色,又从怀里摸出地图看了一眼,随后朝顾清辞道:
“清辞,咱们俩今天可能又得在外边过夜了。”
“嗯,好啊。”
顾清辞只是点点头道,“那我们赶紧寻个避风的地方准备生火罢。”
两人从山上下来这一路上没少在外边过夜——毕竟并不是每次都能找到客栈之类的地方投宿的,于是在外边过夜的事情其实并不少见,尤其是白舒更是早就习惯了在野外露宿,这事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她一开始还对让顾清辞陪她一起露宿有点不好意思但她没过多久就发现,这姑娘适应的比当初的她还快。
显而易见,在外露宿这件事对顾清辞来说显然也在好玩儿的事这一分类里。
而且…与在客栈住宿不同,两人裹着一件披风在篝火边靠在一起睡觉,似乎让白舒感受到了彼此间一种别样的亲近——
不过不管怎么说,都得首先找个避风的地方才行。
她四处张望了片刻,随即眼前一亮。
从两人的位置看去,前面不算太远的地方,赫然有座破庙。
……
吱呀一声,白舒推开了木门。
锈蚀的门轴显然已经多年无人上过油,随着门板的转动发出了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细碎的尘土从门板上抖落,呛得白舒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这儿灰可够大的…”
推开了木门,她朝里看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说这是一座破庙,但也不过是因为这座庙里早已没了僧人居住,但房屋本身还算完好,墙也没塌屋顶也没漏,除了地上因为长久无人打扫积着一层尘土以外,看起来还都不错,想来这里被废弃的时间不算太长。
不过相比于去分辨这里被废弃了多久,白舒更满意于这间佛堂。
除了灰大了点之外就没什么缺点了,只要简单收拾收拾,从外边弄点柴火回来拢一堆火,就能在这稳稳当当的住上一夜。
“好!”
她满意道,“今天晚上我们就住这了!”
“嗯,”
顾清辞点了点头,随即朝白舒道,“阿舒,你先避开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