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修士莫非是文理不分宗的?”
“正是。”
……
我不禁暗喜,于沨淮此时无力分心管教我,我可以离开这了。
门锁本就不是障碍,只需催眠门外看守的师姐即可,即将离开的激动使我清醒了一整天,像干渴许久的花马上能得到甘露那样难以平复沸腾的心。
这是天道给我的机会吗?
我想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文理不分宗。
工作许久的师姐此刻毫无防备,更不可能相信笼中鸟也会追求天边的云。
她们在被结界削弱的箫声中渐渐失去了意识。
破开锁,找到下山的路,有些晕头转向,不过没关系,没人认识我,我可以多尝试几遍。
就像预想的那样,我离开了那。
……
跟随直觉的指引,我渐渐无法分清方向。
不知走到了哪,不知距离我出逃过了多少天,她们是否已经派人来寻找我了?
我找了块空旷的地方坐下,如果有人经过,那我就跟他走吧。
我这么想着。
忽地,天边红光乍起,殷红色的光柱突破云层,光柱中慢慢伸出数以千计的金丝,不知延伸到何处,如蛛网一般笼罩那片我无法触碰之地。
处于红光中心的人或许在等待猎物吧。
金丝慢慢被夜色侵蚀,最后连残渣也不剩。
我平静地注视着远处的异象,就当是庆祝我的新生。
刺眼的白光亮起,光柱顷刻消失,只剩密密麻麻的光点挂在天上。众星拱月般无序地散落在高大的山体旁,照亮了我所能看见的半边山。
隐约有三个红字同样望着我,可我看不清,只察觉到无形的威压,压迫着我的血液,使我只能屏息,静静地看着。
本来圆润的光团被天神无形的手拉得细长,如流星般向下坠落,一闪而过。
我向光源那边走,想去一探究竟,突然眼前一黑,想来是老毛病犯了。
多么熟悉的画面,黑白相交的气流缠绕在一起,如双龙相合,气势磅礴。
它义无反顾地冲向空中沉重的墨云,势必要将这天捅出一个洞来。
是谁站在那中间?
我勉强看清那里的状况。
那抹令人生厌的白色似要将黑色的人影融入骨肉里,从此再不分离,我无法理解,但又希望她能掀翻这片天地,如我们所有人渴望的那样。
我合上双眼,世界重归黑暗。
“你到底什么时候醒啊?”
缘槐安迷糊地睁开眼,看见韩落秋无奈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又晕倒了。
韩落秋掏出一块棉布在缘槐安头上揉搓,手上力道不轻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