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洛塞可试图逃开琴酒的手,却只是在那只手里转动了一下头,他闭眼,索性直接放弃。
“他自己扑上来的?”
琴酒的双指隔着手套在青年脖子上摩挲,卡准了那根正在强有力跳动着的血管,冰凉的液体刺入滚烫的皮肤,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眼睛里跳动。
男人随手一松,手上的人脱了力,一下摔在地面上,没有再动弹。
呼吸。呼吸。
无人说话。
所有人都听着青年突然急促又放缓的呼吸声。
世界一瞬间从三维的空间塌成了一个原点,又被扯成一条线,顺着法向量一路上滑,然后颠倒在挂钩上。
疼痛变得温暖。
混乱。
混乱。
『过了今天之后,我还能记得你吗?』
【你不需要再记得我了】
『你是谁?』
【我曾经觉得月亮不是这样的】
『那月亮应该是什么样的?』
【………】
『他人呢?』
『洛洛溪我问你!他人在哪!』
【………】
『我是谁?』
【我是阿蒂斯官方特卫科的潜入执行官。】
『我是阿蒂斯官方特卫科的潜入执行官。』
八音盒的声音。音梳断裂了。
变奏。
竹取无尘的精神画布上,黑色的符文从最里面渗血一样渗出。
黑发青年猛然睁眼。
精神力值下降至70%
精神力值下降至40%
精神力值下降至10%
精神力值下降至5%
平稳。
这个破组织的药是来真的。
但是他不会输。
027
疼痛消失了。
那些啃咬神经的蚁虫,灼烧内脏的火焰,钻透大脑的电钻。消失了。像回到了子宫,能听见母亲的轻言细语,摇篮曲轻声地唱,抚平了被世界蹭起的毛刺。
一切都是柔软的,也许是清晨被太阳晒过的棉被,温暖厚重地压在身上,陈旧的桌椅散发着家的气味,高高的树结了黄澄澄的果,一缸清水,略微有点旧的彩窗,折射着橘黄的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