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濒死之际,泉奈的意识并非一片黑暗,他仿佛站在生与死的边界,过往的片段如绘卷般在眼前翻飞。
他看到的不是战场上的荣耀,而是母亲早逝的泪水;族人在他面前倒下时眼中的不甘;哥哥斑为了守护他和家族日益疲惫、扭曲的脸。一种无力的疲倦和虚空感攀上了他,一圈又一圈地勒紧,扼住他的脖颈,汲取他的氧气。
‘我们究竟为何而战?这样无休无止的杀戮和失去真的能为宇智波带来‘胜利’和‘未来’吗?’
他正思考着,有一个外力冷不防地将他拽回现实,可能是口服的那颗药物失去了药效,泉奈被疼醒了,他察觉到有一个人在用惊人的医疗忍术将自己从死亡线上拉回。
‘难到是……千手柱间?’
他的思绪缓缓转动着,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泉奈想要离开施术范围,他不想被千手柱间救治。
“喂,你不要乱动啊!我这么厉害的医疗忍术要是失败了,会很没面子的!”
耳边传来不快的女声,一缕头发在眼前晃过,又很快消失,但泉奈能分辨出那不是黑色的。
他的脑袋还很昏沉,但作为忍者的戒备心让泉奈不甘就这么失去意识,救治他的人泉奈不认识,却知道她不是族中的宇智波族人。
“……为什么要救我?”
“诶?为什么?因为你还活着啊。”濑户眨眨眼,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再说了,救活一个人,总比杀死一个人要有趣得多,不是吗?”
她俏皮地用上了反问,但她手下的患者没了回音。
救治泉奈一事过后,濑户在宇智波族内的地位发生了很大转变,从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变成了能和宇智波斑一起喝茶的上宾。
虽然战火致使各家物资匮乏,但斑还是上心地用好茶点招待了她。濑户抿了口杯中的茶水,装模作样地品了品,虽然她不是很识货,也分不清茶叶的品质优劣。碗碟内的丸子濑户愣是没碰,因为那糯甜的点心不是很合她这个咸党的口味。
她和斑坐在廊下,暴雨过后的夜空看着格外干净,月亮也很亮。这样的夜晚,很适合说些什么。
“咳,给你讲个故事吧……”濑户准备搞搞事,于是她清了清嗓子。
她和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才不讲什么诗词歌赋或人生哲学,趁着斑心理防线有所降低,又对自己有了些许好感度,濑户决定给他的脑部做个SPA。
“很久很久以前……”
俗气的故事总是要这么开头的。
这个时代的教育落后,文化输出不合格,哪怕濑户讲述故事的水平干巴,但也能让人听得津津有味。
为了给故事提升档次,她挺了挺自己没怎么发育的胸,装作高人模样,给它加码:“故事里的那只□□一直活到了现在,隐居在妙木山之中……”
她观察着斑,拇指指了指自己:”而我正是□□派来的使者。”
她起身绕着斑左转、右转,绕了几个来回,怎么看怎么满意。
“斑哟,看你天资聪颖,有一副适合习高端忍术的体魄,不如大干一场……”濑户眨了眨眼:”你看和千手柱间和解如何?”
‘刺啦’是茶杯碎裂的声音。
阴冷的查克拉密度超过了体感适宜的温度,那猩红的写轮眼红的像在滴血。
濑户搓了搓手臂,有了点雷区蹦迪的后知后觉,她的脖子后被杀气刺激得冒了冷汗,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窜了出来。
“好大的胆子,敢在我面前提千手柱间?!”斑嘲讽地讥笑,有一种跳梁小丑终于露出马脚的真实感。
但想到柱间拉不下脸派自己的亲戚来宇智波救治泉奈这事,斑瞬时失了狠劲。他微瞌下眼,将情绪敛在眼底:“这份恩情,我宇智波一族会还的,告诉柱间,我……”
“等下!谁要当传话筒了!”斑的思绪已经朝着错误的方向发散了,濑户看眼前男人拉平嘴角都掩饰不了的傲娇劲,顿时不爽了。
合着脏活累活都她干完了,最后功劳却要归在他的小伙伴身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放%&*¥的!千手柱间算什么蘑菇,这个时间线,他和我姐的事八字还没一撇,请得动姑奶奶我来宇智波跑腿?!”
嗲声是夹不住了,濑户也不想装了,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是时候祭出她的最高奥义了。
“你说你俩打了这么多年打出什么结果了吗?你弟这条命要不是有我在,这次就赔在柱间他弟手上了。”
濑户的话像刀子一样往斑心里扎着,他沉着脸,关节作响,查克拉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