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丰看我不动弹,啧了一声,灭了手中的烟,又叫了一遍。
我不敢不过去,起步走到他面前,不等他说立刻跪在他面前的地毯上,粗糙的地毯磨到我的膝盖有些刺痛,地毯上厚重的绒毛夹杂着一些被烟头烫过的痕迹。
他的手措不及防的伸过来,托起我的下巴,我看到他的眼睛里居然有一丝欣赏。
他说:“这一批人里,你是最聪明的,很识时务。”
我不知道他叫我来干什么,原本今天不是我做任务的日期,实验大楼一周也只开放三天。
我不敢说话,也不敢盯着他,只能看向别处。
他的手松开了,身体后仰惬意的靠在沙发上,说:“你知道昨天纪姚为什么要找你麻烦?”
“因为她是…执鞭人?”我听别人这么称呼学生会的上等人,但话说出口贾丰反而笑了出来。
“哈哈……执鞭人……你们取的名字真有意思,但她呀,还不够格。”
“那她是什么?”我有点好奇她的下场。
看到我这么肆无忌惮地说话,贾丰也不计较,他说:“你们是怎么说的来着?耗材,对,耗材。”
他拿起酒杯站起身走向窗口,向外看去,我也跟着他的动作顺势站起身。
开着的窗从外面隐隐传来了更清晰的狗叫声,逆光洒在贾丰身上似乎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但他说出来的话却如此的令人难以接受。
他说:“她们欺负你不是因为恨你,而是因为嫉妒,和恐惧。你看,嫉妒是底层最丑陋也最无用的情绪。恐惧,因为你拥有的东西,他们永远也无法通过努力得到。”
然后他话锋一转,用一种近乎学术探讨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语气说:“你知道下面那些‘耗材’私下里怎么叫你们吗?
我知道,他们叫我们这些总来实验楼的女生,‘中等狗’。但想到这个名字,我嗓子开始干痒,喉头又犯起了不适,我感到难以抑制的羞耻感,下意识咬住嘴唇试图让自己通过疼痛来缓解一些不适。
他不等我回话,又继续说:“他们有一套很有趣的说法。他们叫那些只会死读书的特优生,‘上等狗’。意思是,很会摇尾巴,能讨到一点好处的狗。他们叫你这样的,中等狗’。意思是,靠着一张脸,能睡在主人脚边,吃得油光水滑的宠物狗。而还有一些,则是‘下等狗’,是只能在泥地里抢食的野狗。”
“很有趣吧,耗材觉得自己不是狗,在狗里,还分了个三六九等。”
他晃着酒杯,冰块撞击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说完这些他似乎很愉悦,但我只感到无比的屈辱。
我心里挂念着小黑屋遇到的阿音,我想我们总有一天可以离开这里。
他向我招手让我去他身边,说:“这就是我要教你的规则,我觉得你很聪明,够资格在我身边做一只宠物狗。”
我迟疑的向他走去,来到窗口,他示意我向下看。
实验楼的楼下真的是一个狗舍,天色还未暗,中间空地上有一个女生穿着单薄的衣服,颤抖着身子趴在地上。四周是养着狗的围栏,恶犬凶猛一个个对出笼跃跃欲试,有人穿着厚厚的防护服正准备开门。
我下意识的想后退躲避这可怕的画面,贾丰的手环绕上我的肩,强迫我不能移开视线。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骤然炸开,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点愉悦。
“不要不听话,你看,这就是因为不听话昨天被留在实验楼的宠物狗,在实验楼乱跑,这不就掉进野狗窝了?”
他把下巴靠在我的头发上,我一动不敢动。
他的意思是,这是阿音?
那通风管道呢?有没有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