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进城就这样,你当心守卫回头发现你,把扇子也给收了。”
“他们针对的是剑修,我这不过是能变成剑的扇子罢了。既然我们都进城了,就先想办法找个住处吧。你那灵石就先别拿出来了,他们都用金银。”
沈寒听到苏秉提到住处,又忧愁起来。
穷啊!
在沈寒一筹莫展之际,苏秉已经摇着扇子进了个茶馆,挤进听书的人群里跟着搭腔起哄了。
“这位兄台,你这就讲得不对了啊!当年明心仙尊分明是因妒生恨,那北溟剑尊处处压她一头,任谁见过北溟剑尊的剑气都只记得这天下第一剑名副其实,谁还管她个天下第二?”苏秉继续一本正经地讲,“她本就对北溟剑尊求而不得,但那个剑痴一心求见问道,明心仙尊屡次示好都被无视,直接把她惹恼了!”
“不过后面这段,倒是和我知道的大差不差。归一道人得知明心仙尊离开天剑峰后,可是变着法子地哄她去点霞宗,奈何明心仙尊看不上他,也对炼丹无甚兴趣。”
此时苏秉已经被围起来了,人们听得入迷,不时还拉着苏秉问这问那。
而沈寒在人群外已经完全懵了。
这都是什么话?虽然明心仙尊确实一气之下离开天剑峰了,但她怎么可能追求师尊?又怎么可能只是因为师尊就叛离?
在沈寒沉思之际,苏秉已经在人群中叫上价了:“想听啊?给多少我讲多少!”
还能这样?
但靠造前辈谣取得的钱财……
沈寒心中离奇的心虚感在拿到苏秉扔给他的那些碎银和铜板后达到了顶峰。
“你在民间讲这些,师尊知道吗?”
“那些仙人才不会管这个呢,很多人都已经跟民间脱节了,再说,倘若这些谣言真传到了本尊那里,也早就不知道源头是谁了。给你钱就拿着,找到客栈后再去碰碰运气,若是有仙凡钱庄的话,你那灵石能换不少钱。”
就在二人准备抽身寻个客栈时,有人拍了拍苏秉的肩。
“那先生可知明心仙尊现在身在何处?”
回头就见那人站在茶馆外,灰青外袍上暗纹繁复细致,身上的挂饰每件都品相不凡,只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份贵重。他脸色苍白,眼睛上蒙了纱,像是谁家久病不起的公子哥,即使现在已是日暮时分,他身后也有仆从帮他撑着伞。
只是那一头白发站在人群中实在显眼。
苏秉只得客客气气地跟他说话:“公子,在下乃说书之人,只讲故事,不卖情报。”
“先生尽管要价。”
“有钱也没用,因为我不知道。”
那人听见这话突然暴起,手一挥脚一剁,中气十足地来了一句:“找不到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滚回去告诉他让他别找了!就说人死啦!”
直接训得身后几个仆从都低下了头。
“公子当心!”
沈寒眼疾手快地将还在发飙的人扯到了身边,才算避过了那从天而降的飞剑。那剑直直地插在了刚才小公子所站之地,若是再晚一点,怕是人都成两份了。
那柄剑周围萦绕着一股黯淡的灰黑色剑气,剑锋也不似其他剑那样看着锋利。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立刻就有另一个东西从同一个方向飞了进来——
不,是被扔了进来。
因为那是一颗被剥去了面皮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