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叠叠遮桃园,一池春水沐谪仙。
炉中暖香惹缠绵,薄衫美玉值万钱。
屏风前晚娘斜靠在紫檀椅上翘着二郎腿支着侧脸,一旁侍女摇着扇给她吹凉,浴房内热气混着花香飘到小厅处。
赵晚娘许是等的不耐烦了开口催道:“洗好没呢?这瞧着天就要黑了,赶快些今晚还能弄出新货来。”
里面两个小厮连忙喊到好了好了,不多时就见两人搀扶着昏厥的男人出来,晚娘起身端详一番看他洗干净过后长相端正。
鼻梁高挺,嘴唇宽窄恰到好处,微卷的头发散开也别有一种清爽感,只是眉骨眼眶处还微微泛着青痕。
小厮不忘在旁边解释道:“那小子说得不假,这李小甲背上肩上大片的淤青,敷过后这脸上的消了不少,但估计今天是消不完了。”
晚娘得了这话嘴角忍不住啧出一声,是对被戏耍一事的嗔怒,但尤对这“李小甲”的皮相几分满意。笑意道:“也罢,等他这淤青消了,那厮也该抓到了。到时候让他们这兄弟俩一起出场,会更是个卖点,咱们楼的客人,越有钱的自然是越变态些。”
言至此处晚娘更是忍不住细指遮唇笑了起来。
仍未清醒的陆见星,如此又被小厮扶出浴房抬向了三层的阁楼。
要问这盘龙城何处夜色最美,自是不假袖招楼。
袖招楼共有五层,要论贵人,这袖招楼的贵人更是一层比一层金玉。
赵晚娘站在三楼楼梯口摇着扇,招呼着三楼的贵宾。
“客官今日可要尽兴啊!”
“老板娘,听说你这来了位新的男倌?”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张夫人啊,不过小子年轻,还需要调个几日,到时候夫人可要来尝尝鲜?”
“一定一定,哈哈哈。”
二楼筑着的高台中央上,几位遮面舞娘粉裙赤足舞着琵琶,亦有几位清倌公子在旁弹奏以相配。
一曲舞毕台下的看客便要喝彩叫声好,若是看中了哪一位便招呼着小二喊来共饮。
纵使一楼的散客看不清台上仔细,却仍如痴如醉,愿为斗酒掷上几十两。
鼓乐交响,琴音不断,似是对这音乐的迭起有所反应,上了锁的房内,昏迷多时的陆见星无知觉地动了动手指。
于盛世高台坠入,繁华梦未央——
陆见星微微睁开眼,伸手轻揉隐隐作痛的眼眶。
“嘶,真是疯子——”
手臂支撑着自己起了身,却不知身在何处,陆见星观察着环境陌生有门无窗。
低头一看身上的衣裳被换成了套淡粉色轻纱袍。
对于直男来说,这般穿搭带来的视觉冲击还是太过刺激,陆见星不自觉升高了音调。
“这什么东西?!”
房间里甜腻的熏香熏得陆见星快要吐出去,配上这不大正经的背景音他赶快就明白了这是甚么地方,起身来到门前推门却发现门应该是从外面锁上了。
“靠。”
陆见星心中闪过一万只羊驼。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那锁着的两扇门脱了框,顺着栏杆倒向楼下,三楼往下顿时乱成一锅粥。
楼间的几个小倌部分穿得花花绿绿,与大步走出来的人对视后又吓回了各自的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