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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课不存在的（第2页）

正说着，执法堂弟子疾步奔来，脸色铁青：“楚仙长！您又没参加早会！按律当罚扫藏经阁三日！”

楚卿秋长叹一声，仰天悲鸣：“唉，官僚主义害死人，修仙界何时才能实现自由作息？”随即转头对江雪月眨眨眼，“徒弟，走，咱们去藏经阁避难。”

到了藏经阁，楚卿秋果然开始“工作”——

准确地说，是躺在最高一层的书架顶上，嗑着瓜子，脚丫子晃荡着，还不忘给江雪月灌输他的“独门哲理”：

“修仙嘛，最重要的是心态。你看我，活了一千多年，修为通天，靠的就是‘懒得动’三个字。不动则不耗，不耗则不损，不损则长生。越懒，越接近大道。”

江雪月忍不住翻白眼：“那您怎么没飞升？”

“哎，飞升太麻烦。”楚卿秋撇嘴。

“天上规矩多，不准喝酒，不准熬夜，连桂花酿都被列为违禁品。玉液琼浆？腻得很，哪有我家酿的香？不去不去，我在凡间逍遥快活，何必要去那天庭当个受气的小仙吏？”

江雪月默默在心里记下一笔：

师父拒绝飞升，因天上禁酒令。

傍晚时分，夕阳染红山巅，江雪月终于忍不住了。他站在藏经阁门口，语气恳切：“师父，您能不能认真教我点东西？我不想一辈子只会基础吐纳。我想学御剑，想学符箓，想学真正的法术。”

楚卿秋叼着一根草根，斜倚在柱边，瞥他一眼：“急什么？你才八岁，乳臭未干，毛都没长齐，我都不急，你急个啥？”

“可其他弟子十岁就能御剑飞行了！”

“哦，他们御剑干嘛？”楚卿秋嗤笑一声。

“赶集买菜？送信跑腿？真正的高手，都是躺着赢的。你见过哪个大能天天飞来飞去？那叫累，不叫厉害。”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破空而来，剑气斩断檐角铜铃，叮当落地。

剑峰大师姐柳青霜踏剑而至，白衣胜雪，眸若寒星，冷冷盯着楚卿秋：“楚长老！你再不来指导新弟子剑法，我就把你上次偷喝我灵茶的事告诉掌门！那可是我用百年雪莲和九转灵露泡的！”

楚卿秋一个激灵，从书架顶上滚了下来，狼狈爬起：“别别别！我这就去！明天就去！不，现在就去！”

他拍拍江雪月的肩，语重心长：“看见没？这就是江湖。不是你修得多快，是你得罪的人够不够多。得罪少了，没人管你；得罪多了，连睡觉都不安稳。”

江雪月扶额，几乎无力吐槽：“……我觉得我需要换个师父。”

楚卿秋一听，忽然咧嘴一笑，一把搂住他脖子，笑得贱兮兮的：“真的？你可得想好喽？那我也去换个徒弟？听说隔壁峰那个小胖子挺乖，还会做饭。”

江雪月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胸口猛地一紧，脱口而出：

“不行！”

声音之大，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楚卿秋原本只是玩笑逗他，没想到这孩子反应如此激烈。他低头，意味深长地盯着江雪月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有委屈，有倔强。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江雪月被他盯得有些发毛，低下头摆弄着手指，耳尖悄悄泛起一抹红晕，像春日初绽的桃花。

楚卿秋没再说什么，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笑意如春风拂过湖面，温柔得几乎看不见。

江雪月偷偷抬眼，看着师父那张总是嬉皮笑脸、欠揍至极的脸，忽然觉得

——也许，这个整天喝酒、逃课、躺平、满嘴歪理的师父，也没那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