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我自己下来,身上沾了血,他问我爽不爽。”
赵明澈忍住了自己皱眉的冲动。
“然后呢?”
“然后他说,现在是一家人了,马宗恒的份他也要。”
赵明澈还在记录,但她已经不明白为什么林渔能平静地说出这些话,好像这些遭遇一点都不让她生气一样。
她不是在故作镇定,不是遭受了重大创伤导致的解离反应,她真的只是觉得这件事不重要。
“那你怎么对他的?”
“我跟他说热水坏掉了,马宗恒要洗澡但是放不出水来,几个房间都放不出热水。”
“他叫我给他拿着泡面,然后去了那个……烧热水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容器,特别大。”
赵明澈点点头。
“我找了个暖壶接水,他说,他跟我上完床我也会给他接热水吗。”
“然后你用开水泼了他?”
“嗯。”
赵明澈稍微歇了口气,把林渔说的记了下来。
林渔这么平静只因为一件事:她觉得这些人该死,并且她对他们没有感情。
平心而论,赵明澈如果脱离警察的身份,她也觉得这些人道德败坏。
看赵明澈没有追问,而是在默默记录,林渔像只小狗,开始发出声音吸引赵明澈。
“赵明澈,你觉得我不应该杀他们吗?”
“赵明澈?你不觉得我很厉害吗?”
“赵——”
“然后呢?”赵明澈打断了她,“你为什么又去杀了马萍萍?”
林渔有点委屈,好像因为没有听到赵明澈说她“做得好”。
她闹了一会儿别扭,腕间的锁链哗啦啦响,最后总算还是开口了:
“她自己找来的。”
“什么意思?”
“她来找马宗恒,她想看看他有没有得手呀。”
赵明澈被她轻飘飘的语气弄得沉默,好在林渔好像并不关心自己被马萍萍“出卖”是件了不得的事情。
“她说,我听话了没有。”
“我说,你为什么要出卖我?我说,你不是说为了男人出轨就杀了他不值得吗?为什么要告诉马宗恒我在哪。”
说到这,林渔的情绪很明显开始躁动,她又在撕扯自己的手铐,嘴唇紧紧地闭着,肩膀缩了起来,好像是想把自己缩成一团。
赵明澈稍微叹了口气,她开口把林渔“叫了回来”。
“然后呢?她说了什么?”
“她说这是给我一次机会,好好过日子的机会。”
“然后我用扳手砸了她,但我没劲了,拿不动,然后我就扔掉了。”
“她跑开了,说要报警,说我是通缉犯,说我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