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把他送去戒律司。”
沈栖梧闻言,轻轻摇了摇头,抬起沾着泪珠的睫毛。
看着易清雪,眼中充满了依赖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请求:
“不要……易师兄。”
“送去戒律司,肯定会牵连出很多麻烦,对你和季师兄都不好。”
”而且……纪师兄他……也许只是一时糊涂……”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却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
“易师兄,你能不能……让他安静地消失?”
“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我不想再有人因为这件事来打扰我们了……”
他说这话时,仰着那张惊为天人。
此刻又脆弱无比的脸庞,眼神纯净中带着恳求。
充分利用了易清雪对他的感情和占有欲。
易清雪看着他的眼睛,心中那一丝因纪蕴最后未尽之语而产生的微弱疑虑。
瞬间被对沈栖梧的怜惜和保护欲淹没。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
“好。依你。”
对他而言,只要是沈栖梧想做的,无论对错,无论后果,他都会去做。
不是因为感觉不到不对劲。
而是因为,提出要求的人是沈栖梧。
这就足够了。
易清雪不再看纪蕴,只是打出一道更加复杂的符箓。
符光闪过,纪蕴的身影连同他残留的气息,彻底消散在花海中。
无声无息,仿佛从未出现过。
处理完纪蕴,易清雪扶着沈栖梧走到那棵熟悉的大树下坐下。
他轻轻擦去沈栖梧嘴角的血迹(虽然大部分是沈栖梧自己逼出来的),低声问:
“吓到了吗?”
沈栖梧摇摇头,靠在树干上,像是惊魂未定,又像是习惯性地依赖。
易清雪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
沈栖梧甚至还有闲情逸致,伸手从地上拾起几片掉落的花瓣。
在指尖轻轻捻着,动作与平时一般无二,纯净美好。
易清雪忽然想起什么。
从沈栖梧腰间解下那支他常年挂着的、白玉般的箫,递到他面前:
“吹首曲子给我听吧。”
沈栖梧乖巧地接过玉箫,抵在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