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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汴京州桥旁骨汤面孝子魂(第1页)

一、州桥冬寒,汤藏咸涩

北宋汴京的州桥,是全城最热闹的所在之一。桥面青石板被往来车马碾得光滑,两侧商铺鳞次栉比,绸缎庄的幌子与食铺的热气交织,连冬日的寒风都似被这烟火气冲淡了几分。唯独桥畔拐角处的“王记面铺”,透着股与周遭热闹不同的沉静——铺子不过丈许宽,木门上贴着褪色的春联,屋檐下挂着一串风干的艾草,门口支着一口黢黑的铁锅,锅里咕嘟咕嘟熬着的猪骨汤,是这方寸小店唯一的热气来源。

陈墨背着装有《味魂录》的包袱,裹紧了身上的青布棉袍,在州桥旁的人流中慢慢穿行。自离开长安后,他沿着汴河一路东行,辗转数月来到汴京。这座北宋都城的繁华,比长安多了几分市井的鲜活:挑着担子卖糖葫芦的小贩沿街吆喝,穿长衫的书生驻足书摊前翻看话本,还有推着小车卖热汤的妇人,铜勺碰撞铁锅的声响清脆悦耳。可陈墨的目光,却被那口飘着淡淡骨香的铁锅吸引——不是因为香味有多浓烈,而是那香气里,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咸涩,像冬日里未干的泪痕,勾得他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

“老丈,来碗骨汤面?”铺子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说话的是个年过六旬的老妇人,头发花白绾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短衫,袖口还沾着些许面屑,正是掌柜王阿婆。她手里握着一根长勺,正轻轻搅动锅里的骨汤,眼神却有些涣散,望着汤锅上方的热气发呆,像是在想什么心事。

“劳烦阿婆,一碗骨汤面,多加些汤。”陈墨走进铺子,找了张靠门的木桌坐下。铺子虽小,却收拾得干净,桌面上摆着一碟粗盐和一罐辣椒油,墙角还堆着几捆干柴,显然是熬汤用的。

王阿婆应了声,转身从案板上拿起一团醒好的面团,熟练地揉擀起来。她的动作不算快,手指关节因为常年劳作有些变形,却依旧灵活,面片在她手中渐渐变薄,再用刀切成细面条,下入沸腾的骨汤里。没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骨汤面就端到了陈墨面前——粗瓷碗里,雪白的面条浸在乳白色的骨汤中,几块炖得软烂的猪筒骨沉在碗底,汤面上飘着少许葱花,香气扑面而来。

陈墨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面条送进嘴里——面条筋道,带着麦香,可当骨汤滑过喉咙时,那股若有若无的咸涩再次浮现,不是盐放多了的咸,而是一种带着酸楚的涩,像强忍的眼泪落进了汤里。他下意识摸向怀里的银汤勺,指尖刚触到勺身,就感觉到一阵轻微的颤动,紧接着,勺身泛出一层柔白色的光晕,像冬日里微弱的阳光,在勺面上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陈墨屏住呼吸,仔细看向银汤勺——那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衫,裤脚挽到膝盖,露出的小腿上沾着些许泥点,显然是常年在外奔波的模样。青年正蹲在灶台前,手里拿着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往沸腾的骨汤里撒着什么,动作轻柔,眼神却满是关切,时不时还会侧耳听一听里屋的动静,像是在担心什么人。

“阿生,娘的咳嗽又重了,你别总熬汤到半夜,累坏了身子可怎么好?”里屋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正是王阿婆的声音,只是比现在多了几分中气。

青年赶紧把布包藏进怀里,起身走到里屋门口,笑着说:“娘,我年轻,熬会儿夜不碍事。这骨汤熬得久才鲜,您喝了补身子,咳嗽才能好。”说着,他端起一碗刚盛好的骨汤,轻轻走进里屋,身影在勺面上渐渐模糊。

银汤勺的光晕慢慢暗下去,陈墨握着勺身的手却有些发紧。他抬头看向王阿婆,只见她正坐在灶台旁的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布偶,轻轻摩挲着,眼眶微微泛红。

“阿婆,您这骨汤里,是不是加了什么特别的东西?”陈墨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王阿婆身子一僵,缓缓抬起头,看向陈墨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惊讶,又有几分躲闪:“没……没加什么,就是普通的猪骨熬的汤。”

“可我喝着,这汤里有股草药的味道。”陈墨指了指自己的碗,“像是……像是润肺的草药。”

王阿婆听到“草药”两个字,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用袖口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客官是个细心人……那是我儿阿生加的。阿生走了,可这汤里的草药味,却像他还在一样。”

二、孝子遗愿,钱藏木箱

王阿婆的话,像一块石头投进陈墨心里,泛起层层涟漪。他看着王阿婆泛红的眼眶,轻声说:“阿婆,要是您不介意,能不能跟我说说阿生的事?”

王阿婆点了点头,拿起小板凳坐到陈墨对面,慢慢说起了阿生的故事——阿生是她唯一的儿子,丈夫早逝,母子俩相依为命。阿生从小就懂事,十几岁就开始帮人搬运货物赚钱养家。王阿婆常年咳疾,一到冬天就咳得厉害,阿生听说猪骨汤能补身子,就每天天不亮就去肉铺买猪筒骨,回来熬汤给她喝。后来,阿生听药铺的伙计说,有些便宜的草药加在汤里能润肺,就省吃俭用攒钱买草药,每天偷偷加在骨汤里,怕她知道了心疼钱。

“去年冬天特别冷,汴河都结了冰。”王阿婆的声音带着哭腔,“阿生说城外有批货物要运,给的工钱多,能给我请名医看病。我劝他别去,说天冷路滑,可他说‘娘的病不能拖’,还是去了。结果……结果他在过冰河的时候,冰面裂了,掉进河里,再也没上来……”

说到这里,王阿婆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陈墨递过一块手帕,心里满是酸楚——他能想象到,那个寒冬里,阿生为了给母亲治病,冒着生命危险去赚工钱,却最终没能回来,连最后一面都没跟母亲见上。

“阿生走后,我在他的床底下找到一个布包,里面是他攒的铜板,还有一张药铺的药方。”王阿婆平复了情绪,从怀里掏出一个用蓝布缝的小钱包,打开来,里面是几十枚磨得发亮的铜板,“他说要给我请名医,可这钱,他到死都没来得及花。我拿着这钱去药铺问,大夫说这药方是治咳疾的,可我没敢用——阿生用命换来的钱,我舍不得花。”

陈墨看着那些铜板,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阿婆,阿生肯定希望您能把病治好,这钱,您该用在自己身上。而且,我觉得阿生的魂魄,可能还在这骨汤里,他一直在看着您,等着您把病治好。”

王阿婆愣了愣,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客官,你……你怎么知道阿生的魂魄还在?”

陈墨拿出银汤勺,递给王阿婆:“阿婆您看,这把勺子能映出藏在食物里的魂灵。刚才我喝汤的时候,勺子里映出了阿生的身影,他正在给您熬汤,加草药。”

王阿婆接过银汤勺,仔细看着勺身,虽然没看到什么,却还是红了眼眶:“阿生是个孝顺孩子,他肯定放心不下我……可我找遍了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没找到他藏草药的地方,现在熬汤,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汤也没以前好喝了。”

“阿婆,我们可以去找找。”陈墨接过银汤勺,“阿生既然把草药加在汤里,肯定会把草药藏在附近。说不定,银汤勺能帮我们找到。”

王阿婆点了点头,带着陈墨走进铺子后面的小房间——这是母子俩住的地方,房间不大,摆着一张旧木床和一个衣柜,角落里还堆着阿生生前用的搬运工具。陈墨拿着银汤勺,在房间里慢慢走动,当他走到衣柜旁时,银汤勺突然再次泛起柔白色光晕,勺面上映出阿生的身影——他正蹲在衣柜后面,用手刨开地面的泥土,把一个木盒埋了进去,然后又把泥土盖好,铺上古旧的草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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