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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决（第2页）

这一次，不是轻咬，是整片咬穿。

鲜血喷在断剑上，顺着裂痕流淌。剧痛如雷贯耳，瞬间击溃了那股牵引之力。她的眼睛红得吓人，瞳孔里像是燃着两簇火，可眼神却清明了。

剑锋急转。

她旋身劈下，断剑带着残余灵力，直斩魔修首领胸口。对方仓促抬臂格挡，黑气炸裂，整条右臂被削去大半。他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撞在阵壁上滑落，黑血从断口涌出。

冷竹拄剑喘息，嘴角不断溢血。她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尖还在抖，可总算听她的话了。她不想杀谁，也不想被谁操控。她是冷竹，是守灯人，是若瑶的师父。

够了。

她一步步走向阵心，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个血印。若瑶看着她，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她抬手制止。

“别分神。”冷竹说，“按住玉佩。”

若瑶点头，双手重新压紧玉佩。金光再次升腾，沿着符文扩散。冷竹站在她与魔修首领之间，断剑横于胸前，目光死死盯住对方。

魔修首领缓缓站起，只剩一条手臂，黑气却更加浓烈。他盯着冷竹，声音沙哑：“你以为你能挣脱？你体内有我的血，你的经脉是我的牢笼，你的命——早就不属于你。”

冷竹冷笑：“那你该看看，我现在站在这里。”

她抬起断剑，剑尖指向对方：“我不是容器，也不是傀儡。我是来终结你的人。”

魔修首领怒吼，黑气暴涨，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扑来。冷竹不退，迎上前去。两人交击瞬间，她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波动——那是《清心咒》的韵律，从若瑶那边传来。她曾无数次纠正若瑶的念法，也曾默默听着她在夜里抄写。那些字句，如今成了她剑上的力量。

她口中默念：“心不动，则魔不侵。”

一剑横扫。

魔修首领被逼退数步，胸口裂开一道深痕。黑气翻滚，却无法愈合。冷竹趁势再进，断剑连点三处要穴，每一击都精准落在对方旧伤之上。她记得这些位置——百年前，她亲手刻下的封印痕迹。

对方终于跪地，黑血从口鼻流出。

冷竹站在他面前，剑尖抵住其咽喉。

她以为结束了。

可就在这时，她眼角忽然泛起一丝血红。

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响起低语，像是有人在念咒。她知道，那是血魔残魂在反噬。她撑得太久，伤得太重，灵力早已枯竭，现在靠的全是意志。

若瑶喊了一声：“师父！”

冷竹没回头。她只将断剑握得更紧，指节发白。她不能倒，至少，在若瑶完成封印之前。

她抬起左手，抹去嘴角的血，低声说：“我还站着。”

然后，她缓缓抬头，看向跪地的魔修首领。

那人抬起头，面具早已碎裂，露出半张布满魔纹的脸。他笑了，声音嘶哑：“你赢不了……只要我还活着，你就永远……是我的一部分。”

冷竹盯着他，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痛。

不是来自旧伤，而是来自心脏深处。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