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搭配,干活不累。
尤其是当队伍里有两个大佬carry的情况下。
米拉在接下来的几天,一边守护着无名册,一边监督着班里,不让任何人因为恐惧而自相残杀,或者耍小聪明。尤其是昨天三番五次拆台的那个金发男同学——看上去三十岁上下,自称“王老拽”。光听名字就假得离谱,很确定这不是真名。任何爱孩子的父母都不会起这种毫无爱意的名字。
黑泽夜和我还是分开行动了。他一向如此。只是冷冷丢下一句“我自己调查”,然后拎着那根沾满血锈的狼牙棒独自走开。我当然没打算拦他。与其拦不住,不如重新开始自己的调查。
。。。
接下来的三天,大家都靠米拉预先整理的题库来规避回答不上来的班级问题,用精心设计的问题拖延着副本的杀意。每到一天结束,教室里的气氛就死寂得像凝固的湖水——所有人都在害怕自己被抽中。
那三天的死法却惊人一致:被无名册点到名字的人,都会在第三节课的最后消失,然后出现在天台,从高处一跃而下。
坠楼。
——这或许就是突破口。
同时,我注意到一个异样。
虽然恐惧能让人短暂地躲过死亡,可真正在不断思考的人,是不会闭上眼睛的。
每一次有人坠楼,全班几乎不约而同地合上眼皮,仿佛只要拒绝看见,就能否认死亡的存在。哪怕是米拉和黑泽夜,也会在那一刻短暂的移开视线。
只有老师不一样。她始终直视着每一位从天台坠落的同学,目光冷静而锐利,直到“砰”的一声,血肉在地面摊开。她的眼神既不回避,也不颤抖,好像在确认某种早已注定的真相。
在第十四天的时候,王老拽的提问让全班心头一紧,这并不在题库里。
“老师,请问您是这个副本的一部分吗?”
老师只是淡淡回答:“不是。”
可这太奇怪了。班级里的死者都被证明是副本的一部分,那为什么唯独老师不是?
。。。
第十五天的课间,我重新翻开笔记第一页,决定把疑惑抛给黑泽夜。
“黑泽先生,请问您记得曾经班级里的同学名字吗?”
他回头看我,银色的眼睛已经平静,仿佛在问:为什么要从我这里要这些东西?
“您看。”我摊开笔记,指着我这些天整理出的名单。“第一天的座位表,副本里原本的死者,我都已经按顺序圈出,并标记了死亡日期。如果我们能补完名单,就能知道——那些消失的学生去了哪里。因为我们,是顶替了他们的位置。”
黑泽夜静默片刻,只吐出一个词:“记得。”然后直接从外套里给了我一份学生名单。说完,他的身影像被风吹散一样消失在走廊里。
我盘腿坐在图书馆走廊前,翻着笔记本,把收集到的信息一条条写下。剩下的十五个幸存者,我几乎都和他们聊过一遍。
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几个来自永夜町,王老拽和高文一样都说自己来自芝加哥,还有几个声称来自天中城和翡冷翠。看上去都是安全区的人。米拉和黑泽夜不用怀疑,他们的特殊身份有目共睹。铁好人不用考虑。
所以问题来了。第三十一人到底在不在我们之间?
粗略一看,每个人都有鲜明的特点,提问时也都对答如流。也就是说,要么第三十一人完美地隐藏在我们中间。
不对。
我的直觉告诉我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