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l,真给男性丢脸。]
……
这次的照片依然灰暗模糊,但和上一张比起来要清晰得多,隐约可以辨认出人物的脸。
孟意南将照片放到最大,确认左边这个男生就是岑溯。孟意南脑子嗡嗡响,像被谁抱着所有复习资料敲了一下。
比起这个该死的偷拍者是谁,她更担心岑溯有没有看到!
有了前车之鉴,孟意南这次没有再自作聪明试探岑溯,在评论区把骂人的人的父母都亲切问候一遍,不动声色存证,被子一裹翻身休息。
岑溯一向到教室很早,今天却一反常态,踩着早读的铃进的教室。
早读一直是方梅在守,时不时提早到教室就为了抓踩点的,岑溯今日撞个正着。不过方梅眼看是他,没说重话,不轻不重一句“下次注意”便再没说。
孟意南瞧着岑溯脸色不太好,凑近了想问,方梅视线扫过来,孟意南忙用书挡住脸,就此作罢。
早读课比别的课稍短,只有半小时,想划水的混一混就过去了。
“岑溯,你今天来这么晚?”
“噢,不小心睡过了。”岑溯恹恹的。
睡过了?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他绝对是看到昨晚的帖子了!
她清楚岑溯,不想说出来的事就算一百零八个好汉按住他一起撬他嘴也不可能撬出任何东西。
然而孟意南实在放心不下,只叮嘱他:“有什么不开心的你一定要跟我说!我们是朋友!”
岑溯哭笑不得:“知道了,我不是小孩子。”
岑溯内心苦笑,哪有什么不开心的,顶多就是难堪不知道怎么处理。
严乐在那晚之后给他发了几段小作文,先是道歉又是阐述自己心路历程的,最后连带着自己妈妈对岑溯态度恶劣的事再次道歉。
岑溯看了很多遍他发来的消息,迟迟给不出回复,因为严乐和自己都没有做错事,谁都没道理道歉。
岑溯尝试回复消息,每一次都按不下发送键,内心挣扎最后选择将大段文字删掉。
怎么说都词不达意,怎么写都觉得单薄。
他下意识想问问刑不逾要如何做才好,想起孟意南说的话打消了念头。
如果刑不逾真的喜欢我,看到有人向我表白岂不是更难过更糟心。
岑溯又开始逃避。
大脑被占据,两节连堂的数学课让岑溯精疲力尽。
天冷,教室里没开窗,几十个人呼出的二氧化碳转成热气堆积在小小的密闭空间,压得岑溯喘不过气,要产生心悸。
岑溯索性到教室外。
走廊的空气凛冽得多,扑面而来把人扇清醒。他趴到窗台上,瓷砖冰凉,寒意穿透衣物堪堪接触到皮肤,岑溯骤然间清醒,有了还好好活着的实感。
他尝试放空自己,看远处的景色,想望不到头的那边是什么。
大部分时候,他发呆几乎于与世隔绝,听不到旁人说话,感知不到他人目光。
现在偏偏听到了,迷糊不清的对话,一闪而过的“严乐”。岑溯自嘲,大抵问心有愧,视网膜效应来得如此快。
岑溯劝自己不要偷听别人说话,但越是克制越是克制不住。脑内天人开战,一边强迫自己忽视,另一边忍不住靠近沉下心听。
“我高三的朋友昨天跟我说,那个照片上,右边的男生是他们班的,叫严乐,是个小透明。”
“那左边那个呢?真是我们年级的?”
“这个不知道,我没怎么见过他,我估计啊,八九不离十。”
“啊,可是两个男的怎么……互相击剑吗?咦我受不了鸡皮疙瘩冒出来了。他们真的不觉得恶心吗。”
“谁知道呢,有什么特殊癖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