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点嫌弃,但还是接了过去,指尖状似无意地擦过白昀意的手背。
一个月两百的房租,续租两天收二十,算是溢价了。
其实这楼里几十间鸽子笼都是他的产业,这点零钱,他确实看不上。
他真正惦记的,是眼前漂亮得近乎扎眼的小beta。
之前几次三番的暗示,可以减免房租甚至倒贴点星币,换取点“成年人的快乐”,都被对方那冰冷的眼神和无声的沉默给挡了回来。
这让他心里像被猫爪挠过,又痒又恼,还憋着一股邪火。
那双浑浊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试图越过白昀意单薄挺直的肩头,向屋内更深处探索,却被白昀意微微移步挡住了。
“哼!”房东悻悻地收回手,把纸币胡乱塞进油腻的裤兜:“小小年纪,一点情趣都不懂……行吧行吧,两天就两天!到期赶紧给老子滚蛋,别耽误老子租给下家!”
他骂骂咧咧地转身,臃肿的身影消失在楼道昏沉的光线里。
留下那股令人窒息的混合体味,如同一条发馊的拖把,久久弥漫在狭窄的门口。
门被关上。
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象征性地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狭小的出租屋里只剩下死寂,还有床上beta沉闷细微的呼吸声。
白昀意抬手按了按再次抽痛的胸口,像是要把那里面翻涌的郁气压下去。
他闭上眼,颓然倒回那张薄薄的旧毯子上。
失去的20元已经是他所剩无几的现金。
这原本是完全不需要损失的。
入学报道只有三天。
他后天无论如何都要赶去学校。
希望这个beta真是个有钱人。
否则---
思绪未落,已经陷入黑暗。
迷迷糊糊间,就听到有人在哼哼唧唧。
高敏的五感,让他不用刻意去听,耳朵就自动将屋里细微的声源捕捉了。
“别。。。我没有。。。。。。爸爸。。。。。。妈妈。。。。。。。。好渴。。。。。。。水。。。。。。水。。。。。。”
断断续续的呓语,带着高烧特有的干涩沙哑和逻辑混乱。
他猛地睁开眼,眼底布满血丝。
视线扫向墙角那个廉价电子钟:07:48。
还没睡到两个小时。
他粗暴地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认命的起身,走到床边。
床上的beta蜷缩着身体,在微微颤抖着。
昨晚黑诊所潦草处理的绷带下,渗出的暗红血渍已经干涸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