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窄的合金床瞬间变得拥挤,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
白昀意困得睁不开眼,全身酸疼得像被拆过一遍,连思维都是滞涩的。
他真佩服这个点还有精力来偷袭的人。
这得多大的毅力?
“给我一点信息素。”楚凛摘下了口罩,像条渴极了的恶犬,不断嗅闻舔舐着白昀意的颈侧。
过度疲惫让白昀意连生理性的恶心都压了下去,他甚至是带着点求饶地咕哝:“让我睡。。。求你了。。。真没力气揍你。。。。。。”
“对不起,不想吵你。。。但是好难受。。。真的好难受。。。。。。”楚凛声音里带着痛苦的喘息:“。。。让我自己取一点,就一点,我保证轻轻的,只吸一点点。。。”
“闭嘴!”白昀意艰难地抬起仿佛灌了铅的手臂,胡乱捂住对方愈发过分的嘴。
掌心传来对方不正常的颤抖和滚烫的体温。
在揍一顿和息事宁人之间,残存的理智让他选择了后者。
他收回手,在黑暗中悄然释放出一缕信息素,近乎投喂般,送入楚凛的呼吸间。
清冽的冷雪香气刚一弥散开,楚凛浑身的紧绷瞬间松懈下来。
他贪婪地深吸,整张脸埋进白昀意的颈窝,颤栗着汲取。
白天在训练场,混杂在百余名新生里。
那些低级alpha无意识泄露的劣质信息素,像无数细小的针持续扎刺着他的神经。
每一种陌生的气息都像是一种污染,引发他信息素过敏症最剧烈的排斥反应。
头痛欲裂,恶心反胃,几乎要痛死过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但现在---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的冷冽清香,干净,纯粹。
像冰泉涤荡着他紊乱的神经,又像软绒拂过灼烧的皮肤,把白天积压的痛苦都一点点抚平。
这短暂的犹如施舍般的接触和那一点点信息素,让他觉得一整天的煎熬都值了。
校规严令禁止学员私自释放信息素。
白昀意只释放了一点点。
那点冰凉冷冽的气息很快消散,如同指尖流沙,很快就被楚凛贪婪地汲取干净,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等楚凛狂跳的心脏和紊乱的气息逐渐平稳下来,白昀意都快要再次陷入沉睡了。
如果不是对楚凛防备过重,潜意识里还绷着一根弦,他恐怕早就彻底睡死过去。
楚凛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贴近的姿势,在黑暗中无声地凝视着白昀意模糊的侧脸轮廓。
对方的身体不再像清醒时那样抵触他的亲近。
反倒透出一种无意识的纵容,静默地任由他贴近,仿佛可以任由他肆意对待。
这种全然不设防的姿态,让楚凛心里突然升起一种诡异而扭曲的满足感,如同藤蔓缠绕心脏,越收越紧。
他极轻极缓地动了动,手臂小心翼翼地环过白昀意的腰身。
将自己更紧地嵌入那狭窄的空间里,像是畏寒的人汲取着唯一的热源,试探性的蹭了蹭。
“。。。滚。”果然纵容什么的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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