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看起来这男人很贵以外,没有别的结论。
我实在是更费解了。
就为了一个知道了世界也不会更好、自己也不会有所改变的真相,赌上自己本身就很优渥的生活?
疯完了。但这就是姚渊要的,他就是想要我意识到这件事于他有多重要。
心理战术。我深深地叹气,这就是我的弱点。
我真的,真的宁愿姚渊就是个为了真相、组织和信仰偏执的疯子,至少我还有一大把手段直面他。
姚渊说得对,我确实比自己想的善良多了。
“找到你的化妆品了吗?”姚渊把餐具放好,看见我出来,勾起坏笑问我,“别只被我的琴吸引过去了。”
“送你了。”我气不打一处来,刚刚那点微妙的情愫灰飞烟灭,“不用谢。”
“唉,不解风情。”姚渊拉开椅子,示意我入座,“理论来说,专业的厨师会介绍自己的菜品,但很显然,你估计不会想听。”
我毫不客气地坐在椅子上:“好厨子都在民间,姚总督。”
没再和他贫嘴,我扫了一眼不是很家常的摆盘,有些生疏地拿起刀叉。我熟练地分割闻起来莫名很香的棕色肉排,琢磨着自己上次端着刀叉吃饭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没吃两口,手里刀叉就变成武器的那次餐厅暗杀?我有些想不起来。
说到下层的进餐,不是色香味弃权的无奈,就是那个做饭很好吃的邻居。尽管他很快就在我的下层生活里变成背景音了。
忽然才意识到,我不记得那位邻居的脸了。
“没点评价?”姚渊拉回我的思绪,“还是你只会对甜品进行评价?”
我当着他面重新吃了一口,尽量真诚地夸赞:“还行。”
“行了,不逗你了。”被世俗意义上中等评价的主厨放弃从我嘴里听到好话,转移了话题,“说实话,吴潍说她晚上会找你,我才把你拉过来的,没什么别的想法。”
“你平时生活就这样?”我手里的叉子戳进我不太了解的绿色蔬菜,真心实意地看他一眼,“我去过那么多人家里,你是第二个家里干净成这样的。”
“第一个是谁?”姚渊莫名其妙地好胜心迫使他问出这个问题。
我勾起嘴角:“我家。”
哎,对,就这个无语又无力还带点恼火的表情。
我低头迅速解决晚饭:“你收拾得像样板间,你想我有什么结论?”
“没收拾。”姚渊再次重申,“因为东西都在组织里,要么就在手环里,你想找什么都得经过我本人才行。”
有点眼熟的行事风格。我撑着下巴隐约有一种“你还好意思说我”的不屑:“那,狗牌也是觉得被别人看见无所谓的东西?”
姚渊忽然有几分冷意。
虽然眼睛不在我身上,但我有一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错觉。上次在地下天文馆“吵架”,观念冲突那次,他真的有点动怒就是这种气势。
“不用误会。”我偏头,“我不觉得你是‘凶手’。”
“你应该发挥你的木头属性,把嘴闭上。”他猛地起身,收走我的空盘,“Wined·Caster。”
“逃避可耻,姚渊。”我靠在椅背上,看着他的背影,“你把相框都倒扣了,我看不见反而是不专业吧?”
“学得真快。”洗碗的人不咸不淡地评价我,“那你会说什么报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