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吗?你真的想看着我跟你的亲妹妹成亲吗?”秦墨不依不挠,“你真的不在乎吗?”
楚昱珩抿着唇,知道少年这么不依不挠的原因,被逼的烦了,破罐子破摔道,“在乎,在乎又怎么样?!钧泽,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总归不能这么任性,你我二人日后定是要成婚,若现在我应允了,我把你置于什么地步?我不想你我二人闹得那样难堪。索性现在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楚昱珩向来刚愎自用,心思也不轻易吐露,成堆成堆的积压在心里,秦墨每回想探他的心思都是靠意会的,这回的破罐子破摔真的是难得的一次了。
于是少年低眸亲了亲他紧抿的唇,“那你我二人都不成婚不就得了。”
“你觉得可能吗?”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躲就太矫情了。
楚昱珩的目光看向天花板,任由少年压在他身上,声音很疲惫,“我好歹是外臣,往边关一去,几年不回来陛下也拿我没办法,但是你不行,你是皇子,陛下不可能不给你赐婚的。”
“那我就去反了,”秦墨声音毫无玩笑之意,“我去当这个皇帝,更无人敢指使我了。”
“这是条死路,”楚昱珩闭上眼睛,不在接话,他知道少年都懂。
如果少年变成储君,那朝臣定会叫他充盈后宫,繁衍子嗣,为燕赤王朝的未来做准备。
如果少年只想当个王爷,他那几个兄长定容不下重兵在握的王爷。
萧家势微,所以无论如何,少年必须去争那个位置,只是为了能活着。
而亲事,便是少年最大的助力。
他大概猜到了陛下的想法,把平南侯府和少年绑在一起,将是少年夺嫡之中最有力的一刀。
但实际上,哪怕没有这门亲事,他也会站少年的一方,只因少年会是明君,无关乎其他。
他能想到的秦墨自然能想到,他翻了下来,没再压着他,只是霸道的把男人整个抱在怀里,喃喃道,“我不管,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其他人谁都不要,你不许成亲,也别逼我成亲。”
楚昱珩没接话,只道,“别乱动了,我给你上药,上完药我就得去将军府一趟。昨夜的这个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秦墨老老实实的爬起来,背对着他,“对我而言,楚言莞的药还帮了我一把,所以我一点也不生气。”
他指的是昨天晚上因为这个药两个人发生的事情,反倒知道了楚昱珩的心意,秦墨还得感谢她呢,不过,“你是受害者,你想怎么办都行,我跟你一起去将军府兴师问罪吧,毕竟这事与我有关。”
“成。”楚昱珩很迅速的给他上了药,边道,“我怕萱萱被罚,我先回去,你迟点过去。”
他没再提昨天夜里的事情,知道提起了之后少年就会不依不挠,所以干脆闭口不言。
秦墨无所谓道,“跟你一起吧,给你镇场子。”
将军府
花季的少女气哼哼的摔了个杯子,一旁跪了一地的丫鬟,大气都不敢喘。
“贱丫头!都怪那个贱丫头有个好哥哥!陛下竟让我的小墨哥哥去娶那个贱丫头!幸好小墨哥哥不乐意!”楚言莞恨得牙痒痒,想了想不解气道,“让娘再让那个贱丫头多跪一会!”
“二小姐,怕是不妥,毕竟马上候爷要回来,看见自己妹妹还跪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自是要发脾气的。”
其中一个丫鬟低声劝慰。
“还有我那大哥!昨夜这么好的时机,他偏偏要这个时候出现!”楚言莞又摔了一个杯子,正要说什么听着外面的一声“夫人!”便飞奔出门,“娘!”
“好孩子,你这是又怎么了?”王氏一扫过房内的情景就知道自己女儿又发了脾气,她挥了挥手,屏退众人,跟女儿道,“你这会儿发脾气也没有用了,如今整个江都都知道陛下心属三丫头,事已至此,你莫要做无用功了!”
“娘,你想想办法,我就要嫁给小墨哥哥!凭什么那个贱丫头能嫁!”楚言莞眼睛一转,“娘,实在不行,你去跟舅舅说说,让我跟那个贱丫头都嫁给小墨哥哥吧!”
“胡闹!你是嫡女,是要做正妻的!张口闭口要嫁人,成何体统!况且昨日五殿下不也没答应吗?!”王氏斥责道,“如今这事不了了之,你莫要再提!”
楚言莞有些不满,刚要说什么,就听见外头的丫鬟匆匆来报,“夫人,候爷正过来呢!”
王氏眉心一凛,自然知道这是兴师问罪来了,“还有他人吗?”
“夫人,侯爷跟五殿下刚到门口,正往正厅去呢。”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楚言莞一听见五殿下,眼睛一亮,急忙唤来丫鬟给自己打扮,要美美的去见自己心仪的儿郎。
王氏看了自己女儿一眼,没说什么,转头出去了。
正厅,王氏到的时候就看见了一身红衣的少年人站在门旁跟楚昱珩说话的场景。
他身上穿的直裰用的是暗绣,能看到隐隐浮动的银色刺绣,身量清瘦修长,头上簪着竹节纹玉簪,微风吹起他的衣袂腰带,四周又应有寒梅暗香浮动,一时间风姿无双。
王氏是头一回这般近看这位五殿下,心下暗惊于少年出众的气度,愈发坚定了要促成他与自己女儿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