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他的声音沙哑,如同摩擦的砂纸,“既然不远万里前来投奔我们主人,便需亮亮真章,过得了这考验的才配为我们主人效力!”
说着,他阴冷的目光巡视一遭,“还请诸位先报上师承与名号!”
他的话不客气,但在场众人显然是一早便打听清楚了,因此一个个老老实实开口道。
“血食教散修,刘莽!”
“万蛊教弟子,千蛛娘子。”
“……”
“果然是个邪修窝,只招收邪修……”祝青馀心想着。
恰好轮到那雌雄莫辨的人了,他摇着羽扇,声音柔软。
“奴从海国来,可怜孤家寡人无门无派……唉,但奴的名字想必诸位都听过。”
说着,他理了理衣裳,笑着开口,“奴名白冀。”
四周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但很快又响起窃窃私语声,“他就是那个白冀?”
“那个只身屠尽江北道派百余人,将住持头颅制成酒器的白冀?”
“不是传闻他已经……他怎么会在这里?!”
议论声虽低,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众人脸上浮起忌惮,还有人默默后退两步拉开了与白冀的距离。
而白冀似乎对周围的反应十分满意,不仅不恼怒眼皮子底下的议论,还用羽扇掩面发出一声轻笑。
“看来……奴家的薄名,诸位都有所听闻呢。真是,荣幸之至啊。”
但说着说着,他话锋一转,看向了祝青馀。“不过,比起他们,奴对道友你更感兴趣呢。”
话音落下,全场的注意力当即从白冀这里转移到了祝青馀身上。
穿着白衣戴着一顶白色纱笠的他格格不入,比起邪修来说,他更像正道弟子。
一众人若有似无地审视着他。
祝青馀任一众视线打量,岿然不动。
最后,在众人隐隐焦躁起来的时刻,他开口了。
声音清冷犹如薄雪,渗着微弱的寒意,“在下余青,师承……玄君大人。”
“余青?没听说过啊……”
“那个玄君大人又是谁?这小子莫不是胡诌的吧……”
四周议论声再起,质疑的目光如同针尖一般刺来。
祝青馀恍若未闻,甚至连看都没看那些喧哗之人一眼,只是镇定地站在原地,目光平静,仿佛根本不把这些议论放在眼里。
修邪们不免恼羞成怒,一时间,其中一人道,“你看他那模样,哪像我们邪道中人?指不定就是卧底,卧底!!”
这指控如同丢进油锅里的火星,瞬间激起了众人的应和。
“就是,就是!!”
李家母女二人缀在后面捏了一手的汗,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
最终,李二丫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放肆!你们根本不配议论我家先生!!”
少年的声音稚嫩却响亮,将众邪修的目光引到了她身上。
“一看肉就很嫩……”
“出门还带两个仆从,这小子倒是会享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