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无心争夺皇位,早早便讨封地?,远离政治中心且资质平平的皇子大婚一事,老?皇帝没有多看一眼,倒是皇后夸赞了沈芝兰一句。
端过?茶后的沈芝兰跪伏在地谢过夸赞,入座后也不敢逾矩抬头正视圣容。
只有在临走前,坐在马车里的沈芝兰小心地?掀起帘子,回头看一眼皇宫。
檐上积雪未消融,她便盯着那垂挂下来的六角宫铃。
叮当,叮当,她似乎听见响声,又似乎被风雪声掩盖。
她想起阿余。
那日走得?急,她只匆匆瞥见阿余手腕处有一只银环铃铛。
像是家中爹娘为最宠爱的孩子精心挑选,用来报平安,希望孩子无灾无难的银环铃铛。
她也有些时日没去找阿余了。
再见便是在一日午时,雪停了,出了些日光。
阿余给她熬了一碗药汤,絮絮叨叨说这是助她恢复,有助于让她补气益血的,温和的汤药。
“宫里汤药除却开给圣上及后宫妃嫔的汤药,多数药性?过?猛。”他说。
“温养才?能漂漂亮亮的。”
末了,沈芝兰得?到他给的一块饴糖。
她没吃过?这种市井小贩卖的饴糖,一时觉着新奇。
放入嘴里含着,不到片刻便尝到甜的滋味。
“甜吗?”阿余问。
沈芝兰点?点?头,一双眉眼弯弯。
后面她才?知晓,那个颇受六王爷宠爱,但不得?被抬为王妃的男子,便是阿余。
可传闻到底是传闻,阿余没有得?宠,他在庭院里孑然一身,没有半分外面人传的那样风光。
沈芝兰时而听见衣衫单薄的他低声咳嗽。
她从嫁进王府起便没想过?如何争宠,长期而来被忽略,作绿叶衬托其他鲜花的经历,使?得?她没有觉得?丈夫未娶自己便有了宠妾是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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