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真倒是无所谓这些,提着包下了车:“晚上少喝咖啡,开车小心。”
徐浩感动,徐浩捧心,徐浩被后面排队的车按喇叭。
“我走了啊。”缓缓升起车窗,徐浩打开了他车里的动感音乐,姗姗离场。
安保员适时递回邀请函,为映真指路:“您上左起第三排的接驳车就好。”
映真接回东西道谢,朝那辆接驳车走去。
这会儿已经过了八点,距离太阳下山已经一个小时,但温度一如既往,即便是在行驶的车辆上移动,铺面而来的全都是热风。
开车的驾驶员相当寡言,映真也因着气氛古怪没有开口,只安静看着周围掠过的建筑。
这间会所大概承办过不少会议,保密性和隐私性极高,会议厅都以独栋建筑划分,建筑与建筑之间相隔的一千米还加上了灌木和人造湖泊分隔,就连安保亭也是,平均每隔五公里一座,密不透风。
车辆缓缓停下,映真道了谢,走向门口的引导处。
“你是来参加颁奖仪式的吧?”门口的引导员自然的递过一只印着房地产广告的纸袋,就要指路。
“我是G国生命科学研究院的研究员,”映真取下挂在脖子上的证件递到对方面前,浑然不觉已经炸毛的头发,“来参加研究会议的。”
“啊,”引导员也明显尴尬起来,匆匆确认了证件,从另一边拿过签到表递到映真面前,“不好意思啊,今天刚巧有场比赛在三层办仪式,我看你和那边来的人差不多,以为是……”
她省去了后半句,一层办的科研会议完全是中老年地中海聚会,少有几个女性,像映真一样顶着樱桃小丸子发型的年轻女性更是没有。
映真摇了摇头,找到签到表里芬雅工作室,在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不急着进去——这种会议室大多是乌烟瘴气的飘着二手烟,开始之前不如坐在外面和工作人员聊天。
“这里一直都是用接驳车送人进来吗?”映真拿着引导员递来的小风扇,坐在小板凳上找话题。
“平常不这样的,今晚好像是有大人物在最里面的会场开会,所以才限制了进出,安保都严格很多。”送走刚刚完成签到的人,引导员坐在映真身边,暂且把脚从高跟鞋里抽出一些,露出袜子上的粉色兔子,“我听说还来了很多国安团的人呢。”
“国安团?”
映真调转风扇放在自己和引导员中间,隔着玻璃门看出去——她说的那间会场其实不难确定,所有的独栋里最高耸,最灯火通明的那幢——就算是高度近视也能一眼看见。
说不准,姐姐就在那儿……
“谁啊!”引导员一声惊叫。
映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穿着校服的小女孩站在玻璃门边,脚边的灯带自下往上照着脸,看起来有几分阴森。
“没事的,是个小孩子。”映真安慰道。
看引导员被她吓到,小女孩脸上短暂出现了一抹惊慌,朝右手边看去。
一分钟后,脖子上缠着汗巾的老奶奶从绿化带里穿了过来,祖孙俩隔着玻璃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我过去看看。”映真把手里的小风扇递还给引导员,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摸出帆布包里的胡椒喷雾起身。
各个会场的人大概都到的差不多了,这会儿大厅空荡荡的,室外除了藏在草丛里的灯带照明昏暗,映真独自走到门边,抵住把手推开那扇玻璃门。
热气猛地扑来。
奶奶扯起汗巾一角抹着脸上的汗,冲她笑着:“那个姑娘,我儿子是这里的保安,但是今天好像是有检查,这会儿没有班车,得等他下班我们才能回家。今天天气热,能不能让小孩子进去呆一会儿啊……”
她大概把映真也认成了这里的工作人员,操着不熟练的普通话指了指靠近门边的位置:“让她坐这儿就行,这两天太热了,小孩子有点遭不住。”
引导员也走了过来,看了看那个小小的女孩和老人,和映真对视一眼,立马把门拉得更大一些:“您也进来吧。”
那奶奶只一味道谢,将孙女推了进去,自己留在外面:“我就不用了,别给你们工作添麻烦。”
引导员劝了几句,无法,只好带着那个小女孩走回桌子后,映真犹豫了两秒,只是将门拉开,没再关上。
腕上的表已经指到了八,映真提起自己的包,将她刚刚坐过的椅子让给了小女孩。
“我进去啦。”她轻声和那个引导员告别。
引导员冲她扬脸一笑:“右手边第二扇门。”
映真点头,往会场走去,隐约听到她们两个人在交换姓名。
“我叫何善,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这是袜子上有粉色兔子的引导员。
“何高树。”这是站在门外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