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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会(第2页)

冬以安没问去哪放、放什么形状的风筝,只轻轻“嗯”了一声——只要是和夏栖迟一起,好像做什么都一样。

回程时已近凌晨,机车缓缓滑下山道,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很轻,像怕惊动林子里沉睡的鸟。

冬以安的额头抵着夏栖迟的肩胛,半梦半醒间,听见一句极轻的话散在尾气里:“阿迟,生日快乐。”那是他没说出口的话,不知怎么竟飘进了耳朵。他想把这句话说出来,却被风卷着咽回喉咙,化成一声滚烫的叹息。

夏栖迟似有所感,空出握车把的右手,覆在冬以安的手背上,指尖穿过指缝,与他十指交扣。掌心贴掌心,没有一丝缝隙,连风都钻不进来。

别墅的灯还亮着,里面却空无一人——老许按夏栖迟的指示清了场,把夜晚的最后时光留给两个少年。

电梯里,冬以安摘下头盔,黑发被压得翘起几缕,软乎乎的像幼兽的耳尖。夏栖迟伸手替他理顺,指尖顺着发丝滑到后颈,停在温热的皮肤上游移,没收回。

“冬以安。”

“嗯?”

“明年今天,你还愿意陪我来山上看星星吗?”话出口,夏栖迟才觉出忐忑,像把自己的心脏放在瓷盘里,等着对方伸手接住。

冬以安抬眼,瞳孔里映着电梯顶灯的光,像两枚被水浸湿的月亮,亮得温柔:“只要你说日期,我就一定出现。”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二楼,门缓缓打开,像舞台的幕布再次升起。夏栖迟笑了,桃花眼弯成一座桥,桥下是刚刚落定的星尘,满是欢喜。

二楼走廊尽头,客卧的门半掩着。冬以安推门进去,没开灯,借着窗外的路灯光解西装纽扣。白西装的下摆沾了几道草汁的浅绿,像无意间拓下的春意图,倒添了几分生动。

他指尖抚过那片痕迹,忽然想起山顶的银河、交握的掌心,还有那句被风吞掉的“生日快乐”。这时才注意到床头多了一只扁平的长盒,墨蓝色的丝绒面,系着银色的丝线,很精致。

盒子上的卡片只有一行字:“借你今晚的星光,还你明天的风筝。阿迟”

冬以安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根木质手柄的风筝线轴,缠着极长的银线,线的尾端系着两枚黑色猫眼石——和他袖口藏的那枚一样。轻轻晃动,石头碰撞发出“嗒嗒”声,像心跳,也像无声的应答。

同一时刻,主卧的浴室里。夏栖迟把机车钥匙扔进置物盘,抬头看向镜子——衬衫领口沾了草屑,耳侧有一道被风割出的细红痕,却掩不住眼底的光,亮得像盛了星星。

他伸手抹去镜面上的水雾,指尖在虚空里慢慢描摹“冬以安”三个字,一笔一划,认真得像在重新排列银河里的星子。

水龙头没关紧,水珠滴落在瓷盆里,“嘀嗒”声清脆,像午夜零点没响完的生日钟声。他忽然低头笑出声,胸腔的震动惊醒了窗外栖息的夜鹭,扑棱着翅膀飞向夜空。

凌晨三点十八分,整座房子终于沉入黑暗。Alexa用最低的音量放起一首老歌,《Stardust》的旋律漫过走廊,温柔得像裹了层棉花。

草坪深处,那只还没起飞的风筝静静躺在草叶上,银线在月光下闪着极细的亮,像谁提前画好的航线。风掠过草尖,带走最后一粒露水,也带走少年们没说出口的誓言——

明天,当风筝迎着风升空时,银河会成为最好的背景,而他们的名字,会被风写在同一条看不见的经线上,无论四季如何更替,都不会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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