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
“哦哦哦!纪明,哪个纪啊?季节的季,还是法纪的纪?”
虽是答非所问,可也算是有了回应。
宁露眸子一亮,乘胜追击:“哪个纪呀?季节的季,还是法纪的纪?”
似是没料到有此一问,那人哑然沉吟,缓声道:“法纪的纪。”
“好好好。法纪严明,国泰民安,好名字。小…阿明哥你一定是国之栋梁。”
脱口秀上台前,酒吧老板叮嘱过,初入社会第一要领,要有礼貌。
女生叫姐姐,要甜美,男生叫哥,要谄媚。
宁露谨记在心,清了清嗓子,继续搭话。
“叫我纪明就好。”
“阿明哥…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哪位皇帝在任啊?有没有什么京圈八卦可以讲一讲?”
纪明对于称呼的抗争淹没在宁露的提问里。
眉心的川字不着痕迹地拢起,他双手环在胸前,身体向后仰倒,透出几分慵懒。
就好像这儿不是荒野山洞,倒像是他家后花园里的小亭子。
“我已回答你的一个问题,该我了。”
“你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他的声音低沉喑哑,一口气说多了话,慢吞吞喘着,还不忘用修长苍白的手虚掩在唇边挡住低咳。
同样的问题抛还回来,宁露目瞪口呆,大脑空白。
“我…从山那边来的,路上遇见了埋伏,失足坠落,掉落途中被树枝挡了一下,才勉强活下来。醒过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所以我不知道今夕何年,不知道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也不认识什么柳云影。”
一段话真假掺半,真多于假。
她自认真诚,也不心虚,还算镇定地回望进那双能看破人心的眼睛。
那人的指尖在手臂上依次落下,轻轻敲打。
深褐色的瞳眸被火光照得发亮。
终于,睫羽垂下,鼻翼微张,那道尖锐骇人的目光重新收回眼底。
纪明开了口:“乾宁二年,太子登基不足两年。”
太子?
宁露被对方随机触发的关键词吸引了兴趣。
她挺身坐起,抿嘴盘算。
原主那段零散的记忆中就提到了新帝和靖王。
按照常理,太子登基就是新帝,这个靖王…
要么是太子入主东宫之前的封号,要么就是另有其人。
原主跳崖前说靖王鸟尽弓藏,却被对方打断。
那原主大概率是靖王的人。
如果根据已知推未知,大胆假设太子和靖王不是同一人。
那原主是逆党,靖王也该是逆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