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找个地埋了吧。”许建邦眉尾微扬,后舒缓随口一说,“诸位叔伯要是帮忙,我愿出重金作为酬劳。”
祝晏:“给多少?”
许建邦:“……”
江秀兰突然道:“儿子,你哪来的钱?”
许建邦:“刚不是大赚了一笔吗?”
“啧,教师你也敢买卖。”祝晏摇摇头,一脸嫌弃,“这黑心钱,我可咽不下,你们自个儿赚去吧。”
“……”
祝晏说到做到,不贪这黑心财,只站一边乐呵呵的凑着埋尸的热闹。待三具尸身都埋完后,她已无了身影,也不知什么时候走的。
黑幕降于天穹,丛林里呜叫不绝,村郊一空地上,用于埋尸的最后一铲黄土,在飘忽的火光中拍着拍着就平了。
“婶子,丧过子吗?”
莫停拿出三棱刺把玩着,突然凑上江秀兰身侧,漫不经心问道。
她之所以还不走,单纯是想练练手法,指不定她还能发现手速变快了。
远处,许建邦掏出碎俩纸币,招呼着几位老大爷们:“叔伯们,小叔他就麻烦您们帮忙扛回去了。”
许文涛指甲缝里掺着黄泥,沾上那几张纸币,摸起来都涩了不少:“那是自然的。”
说着,他侧目一窥那埋了尸、连块墓碑都没有的平地,迟疑道:“就是这脏东西,难免会被缠上,你日后可得注意着些。”
许建邦点点头,数了手中仅剩的碎纸钱财,轻弹一指后悠哉哉的塞回兜里。
“那我们便先走了”
许文涛留言道。
江秀兰微微一怔,思绪在漫天星光中回笼,转而凝聚于身侧之人。
微笑、血腥并不同行。
她惊疑道:“莫姑娘说的什么话?好端端的怎会提这伤人心的话?”
但想想,二者好像并不相违。
莫停目视着前方,许建邦正朝俩人方向大步前来,她手心不由得收紧了把柄位置。这人早晚都是要杀的,杀谁不都一样?
“您管教不好儿子,那总得有人理是不?”她握着三棱刺,划过臂弯予以提示,“婶子,可得看紧些了。”
江秀兰:“……”
视线黑沉沉下,莫停窥不清许建邦的眸眼,只知他已走到俩人面前。
“怎么,莫姑娘还不走?”
他说得很冷。
三棱刺绕过身围,后如萤火点点,逐步爬在莫停手上,她忽然提高笑嗓:“走什么?日后可就没这好机会,背着人干坏事了。”
“干坏事?”许建邦以为她在胡言,又想到刚撞面时她的说辞,“姑娘方才差得害了我小叔性命,如今留下来是还想让我母亲为你引路吗?别太得寸进尺。”
莫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觉牛头不对马嘴,撇过头冷笑道:“自作聪明。”
气氛一度冷至冰窟,为了小小缓解早些回去,江秀兰决定插嘴道:“好了,既然现在已经无事了,那我们便先回去。”
许建邦为了有个合理借口,便顺带把江秀兰给留了下来,要是家里人问起,他就说俩人去田里干了农活。届时就不会引起恐慌。
“母亲说的是。”
他走得很前,但又很慢,莫停快步一些就能跟上,甚至越在前头。
在入村子前的半条道里,她思来想去,走得浑身不舒服,一个眨眼就把三棱刺握紧。
她步伐开始加速,再快,还有一步,最后半步,三棱刺猛地就戳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