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屋子在走廊的最里面,住在她旁边的是林砚寒。
此刻她敲响的就是林砚寒的屋子。
屋门被打开,一身青色长袍的林砚寒出现在屋前,他垂眸看向深夜造访的祝玉仟,语气平静:“祝小姐?有什么事吗?”
祝玉仟深吸一口气,唇瓣微张似要说话,却又欲言又止。
她身形发着抖,单薄的里衣在夜风中轻轻颤动,领口歪斜着,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住衣角,指尖用力到泛白。
她的呼吸声又轻又软,带着刻意拉长的颤音,像受惊的小兽般惹人怜惜。
几缕月光洒下,祝玉仟抬起头,眼眶含泪地看向林砚寒。
她头发在刚刚被她刻意地抓乱过,此刻几缕发丝黏在微微湿润的脸颊旁,使她透着股凌乱的楚楚可怜感。
林砚寒眯了眯眼:“怎么了?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听着林砚寒再一次询问,像是触动了祝玉仟最后一道防线,她颤抖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林砚寒下意识想要推开,却被一双冰凉的小手紧紧攥住衣袖。
那双手抖得恰到好处,既显得柔弱无助,又带着一股执拗的力量,如同抓住救命的浮木一般不肯松开。
“对……对不起,但能不能借我一只手,就一只就好,我缓一下很快的。”
她哭腔里带着颤,哭腔卑微得让人难以拒绝。
更何况,此刻摄像头还在运转。
林砚寒原本推拒的手缓缓放下,任由她抓住自己的一只手。
他的身体不着痕迹地向后微撤,既维持了绅士风度,也守住了分寸。
他甚至体贴地从一旁架子上取过自己的外衫,轻轻披在她肩上,遮住她因动作而微微敞开的领口。
月光如水,恰好洒落两人周身。
一个身姿笔挺、克制守礼,一个埋首怀中、楚楚可怜。
那一幕,如一幅光影细腻的油画,看似平和,却暗流涌动。
好磕。
这一幕别说屏幕前的观众觉得好磕了,就连刚从隔壁屋子走出来的虞青枝看到了都觉得好磕。
她小声地哇哦了一声,看着他们两人,仿佛看见了行走的五百万。
她觉得自己离拿到虞家那五百万的时间不远了。
这般想着,她开心不已,连厕所都不去上了,轻手轻脚的回了屋子,把空间留给他俩。
她转身回屋子的动作虽然已经尽力放轻,但还是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声音不大,只是一点窸窣声,林砚寒却敏锐地察觉了,刚转头往虞青枝屋子的方向看去,祝玉仟突然有了动作。
她借着他的手臂站稳,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他。
她脸颊漫开羞赧的粉,眼周还留着哭过的红,整个人像一枝被雨打湿的晚樱一般。
她悄悄抬起眼看了林砚寒一眼,又飞快地垂下了眼,那眼神轻得像羽毛,说是看,倒更像是一句无声的娇嗔。
“抱歉,是我失态了,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打扰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她咬着唇,指尖无意识地揉搓着衣角,将小女子的慌乱与羞怯演得恰到好处。
林砚寒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她身上,审视意味极重。
祝玉仟有些慌乱,她在害怕林砚寒看出来她是刻意的。
她咬咬牙,凑上前去:“我……我告诉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