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惊恐地对视一眼,以为他们又不小心戳到了降谷的伤疤。
他们面面相觑,束手束脚且手足无措地围过去,“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哭了?”
“没哭。”降谷零嘴硬地说,他抬着胳膊挡着眼睛不让他们看,转过头去闷闷地说:“谢谢你们。”
叽叽喳喳的几个小朋友围在一起,从头顶上看,像极了一簇小蘑菇,散发着莫名的可爱气息。
路过窗边的男生脚步一顿,平静的目光在那几个脑袋上停留几秒,浅浅的金色阳光沿着窗沿在楼梯间投下一小片阴影,丝缕阳光照亮了男生半只眼睛。虽然幼态却已经显出未来锐利形状的眼睛,幽绿眼瞳中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冷峻。
前头的高大男人回头,“怎么了?”
男人走回男生身边,往楼下一看,了然笑道:“看起来玩的真开心不是吗,现在还有时间,要去玩一会儿吗?”
“不去。”
男生淡淡地收回视线,冷着小脸,双手插兜,已然是酷哥模样。
他头也不回地走下台阶,说:“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没什么好玩的。”
男人一脸头疼地跟上,“不要说得这么嫌弃,明明你也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吧?”
——
一连好几天,清月他们都是跟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一起度过的。
每天早晨八点钟,几个孩子准时到诸伏景光家报道,其中降谷零最准时,每天七点半先跑到民俗去等其他三个人。
清月第n次郁闷地顶着一头鸡窝坐起来,幽怨道:“每天这么早的话,叔叔阿姨不会生气吗?”
降谷零眼神一暗,“我父母工作很忙,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们了。”
清月哈欠打到一半,顿时清醒了,老老实实地爬起来收拾好自己,心虚地过去拉住降谷零的手,“我们去找他们吧。”
但诸伏景光有点疑惑,长野县因为御柱祭所有年级的学校都放了假,可是这三个人怎么回事?
他拽着手里的鱼竿,真诚地发问:“现在应该还没放假,你们不用回去上课吗?”
“我们请好假了。”清月蹲在遮阳伞下,因为无聊已经开始打瞌睡了,“老师也很爽快地答应了。”
“毕竟考试题目没有任何挑战性。”松田阵平无趣地说,“那种题目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来。”
“这样啊。”诸伏景光笑笑,看样子是因为成绩好所以被老师批准请假了。
“话说。”清月百无聊赖地从地上拔了根草——周围的草都快被他拔光了,“为什么还没有鱼上钩?”
“钓鱼需要耐心。”诸伏高明平静道,慢条斯理地翻过一页书,“姜太公钓鱼等待十年,我们这才钓了两个小时。”
“但是姜太公用的是直钩哎。”清月一脸“你休想糊弄小孩”的表情,鄙夷道:“高明哥哥用的可是上好的鱼食。”
诸伏高明一顿,用《孙子兵法》挡住自己的笑容,“竟然被你发现了。”
清月得意道:“我是小孩子,但也是读过书的!”
“噗通!”
蹲在鱼竿旁的松田阵平腾地蹦起来,“有鱼有鱼!”
清月眼睛一亮,欢欣鼓舞地跑过去,十分双标地摇旗呐喊:“工藤哥哥钓到鱼了!工藤哥哥加油!工藤哥哥加油!加油!”
“嗡——”
鱼竿发出十分不妙的响声,工藤优作眼疾手快地拽住差点被带飞的鱼竿,小心地挑起,钓鱼竿瞬间弯出了一道令人羡慕又心惊胆战的丰收弧度,同时湖面上溅起了一道偌大的水花。
“嚯!动静不小啊!”
旁边被这动静吸引的钓鱼佬纷纷围过来,眼睛都要放光了。
看到鱼竿被压着下垂,比工藤优作还要着急,双手倒腾着,就差抢过鱼竿自己上手了。
“嗨呀!慢点慢点,这鱼劲儿可不小,别切线了!”
工藤优作丝毫不慌,顺着鱼的力道不断调整鱼竿方向,适力收线,诱导鱼往岸边走。
这熟稔的操作看得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看着鱼漂渐渐接近,情不自禁地压低声音,“对对对,就这样慢慢溜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