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品单里那枚37ct的祖母绿胸针,她一眼相中,等曾祖母生日的时候送,正好合适。
起拍价在四千五百万左右,褚吟心理价在五千万。
她一早打探过风声,竞争者不过寥寥,本应十拿九稳。
好巧不巧的是,即将落槌前,嵇承越的秘书横空杀出,硬生生将价抬到了七千万。
说不是故意的,她很难说服自己。
褚吟漫不经心地弯了弯唇,“嵇少爷昨晚还与我耳鬓厮磨,今天就翻脸到用大把钞票来故意给我添堵,真是狠心啊。”
嵇承越从冰箱拿了瓶普娜矿泉水,放到她的面前。顺手理了理松垮的浴袍带子,闲适地陷进旁边的单人沙发里。
他伸手,指腹蹭过她眼下的肌肤,声音低沉:“黑眼圈这么重,非要半夜走?这是拿我当备胎?”
一股无名火腾地窜起,褚吟“啪”地打掉他的手,轻声怒斥:“你少在这里恶心我。我们一早约定过,关系存续期间,只有彼此。”
嵇承越捻了捻指尖残留的触感,对她的怒火浑不在意。眼前人留着堪堪遮颈的利落短发,薄刘海下眼神锐利,一身干净简洁的马甲短裤套装,处处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
他不紧不慢地将丝绒首饰盒往她的方向推,微笑:“送你的。”
褚吟神情微动,蹙眉打量。
嵇承越视若无睹,“你看着很疲惫,要不要休息会儿?”
褚吟起身,睇一眼首饰盒。
她完全猜不透他又要耍什么花招,索性抛诸脑后,“借你的床睡一会儿。”
“确定只睡床,不睡我?”嵇承越的笑里带着点揶揄。
褚吟充耳不闻,径直走进浴室,冲洗掉接小崽子放学时,在日头下暴晒十分钟的黏腻。
这一觉她睡得格外昏沉漫长。
再醒来,上半身不自觉往后倚靠,抵上男人结实的胸膛。
一只匀称有力的手臂横过来,揽上她的腰。
温热的唇瓣流连在她的颈后,时不时衔咬着那片软肉。
大掌只在她的腰间停留了半刻,便移走了。
不多时,身后的人在她的耳边溢出一声笑,“都这样了,你确定不睡我?”
褚吟没有丝毫不自然,闭眼享受,“你这样动手动脚,是谁都会有反应。”
直到一声撕扯塑封的脆响刺破空气。
她翻了个身,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强按住了他。
。。。。。。
浴室内水声停歇。
褚吟裹着浴巾出来,发梢半干。她随意跨过床边散落一地的衣物,一件件拾起,从容穿戴整齐。
拿起茶几上的首饰盒,她朝倚靠在床头的嵇承越扬了扬,“稍晚点我会让助理将五千万转你户头。”
望着她头也不回,又要提前离场的背影,嵇承越捻灭指间刚燃不久的烟,颇为好笑地皱着眉,“喂!我七千万拍的,这算什么?”
褚吟偏过头,红润柔软的唇翕张,“算你——”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