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就飞加州,你再怎么撒泼打滚求我,我都不会回来了。”
一时无声。
嵇漱羽悄悄吞咽了下,敛着下巴,一副被拿捏住了的样子。
她拎上包,假模假样地拿着手机看,边往外走边跟着咕哝,“又催又催,我这走开还没多久。”
嵇承越耸耸肩,没出声拆穿。
他将抽屉推回去,刚准备转身,忽又拧动插在上面的钥匙,上了锁。
嵇漱羽都能反常到跑来simwor,保不齐哪天老嵇跟谢女士也会心血来潮过来,万一打开看到了,可就没嵇漱羽这么好糊弄了。
他拔掉钥匙,打算随身携带。
紧跟着又变卦,丢进了桌面上搁了杂物的储物盒里,方便随时拿取。
晚上走得着急,也不知道褚大小姐是何表情。
万一惹恼了人,恐怕就该一拍两散了,可万一。。。。。。
嵇承越眯了下眸,晃了晃脑袋,将乱如麻的思绪强行剔除出去。
怎么现在动不动就想起她。
看来挂精神科这件事,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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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
夜里似乎下过雨,晨雾还未完全散去,露台的栏杆上凝结了层细密水珠,折射出贝壳内壁般的光泽。
厨房飘出巴拿马瑰夏咖啡豆的焦香,骨瓷杯正在描金茶托里冒着袅袅热气。
二楼瑜伽室的纱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象牙白的墙面,还有整齐排列着的藕荷色麂皮绒瑜伽垫。
褚吟用发带将自己的头发束在耳后,盘坐着调整呼吸,双臂举过头顶合十时,紧闭的房门从外边被人敲响。
她没来得及应声,姜幸已经端着咖啡走了进来,浅嘬一口,忍不住感慨,“你太自律了吧。”
“你该不会时差还没调过来吧?”褚吟盈盈一笑,毕竟今天难得不需要因为工作早起。
姜幸示意她看杯中的咖啡,“我昨晚看见薇姐往密封罐里放咖啡豆,我有点馋。”
“你确定你喝了还能睡着?”
“在国外赶ddl早就喝免疫了。”
姜幸半倚在门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脊椎逐节拱起时,露出蝴蝶骨振翅欲飞的轮廓。她不免有些好奇,“你跟嵇大少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昨晚精力有限,脑子里又一团浆糊,很多问题都没来得及问。
这话题转得太突然了,褚吟差点闪到腰。
她赤脚踏上地板,趿拉着拖鞋,走到角落关掉音乐,回头问:“大清早聊这个?”
“这不没事做呗,”姜幸催促,“快说。”
“去年。”
“再具体点。”
“二月初。”
姜幸忍不住低声惊呼,“你那时候不是才刚刚回国吗?”
“嗯哼。”褚吟扯掉发带,甩动一头干练的短发。
姜幸竖起大拇指,“你俩不该创业,直接进入娱乐圈当演员算了。”
“那不得早上出道,晚上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