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轩抱着一袋零食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吃着,看着悠哉游哉喝茶的祁殷篱,问道:“你那披风的狐狸毛哪来的啊,摸着好舒服——”
祁殷篱打开电视,好像是有些不自在地捏了一下茶杯然后说道:“我掉的。”
白轩轻笑了一声,把空掉的零食袋子扔到垃圾桶里,挤到了祁殷篱的身边。把祁殷篱手里的茶杯放到一边,又盯了一会儿他面无表情的脸,故意捏了捏他的耳垂后才撒娇一般地半搂着他,轻声问道:“等解决完这桩事,我们去C市看一下情况顺便爬爬山吧。”
祁殷篱看着白轩期冀的神色,顺手揉着他的头发答应下。
白轩心满意足得站直身子,脚步轻快地去厨房拿牛奶喝。
祁殷篱看着白轩狡黠的小模样,心尖软软。
他重新拿起茶杯,思绪渐渐飘远,白昴的安危在他心间不安萦绕。只是很快,心头被另外一丝忧虑轻轻缠绕。他想着,若是白轩知道真相,会生气吗。
祁殷篱总觉得这段感情就像是被安置在一个用金丝琼纸糊成的宝灯里头,是他亲手铸造而成的宝灯,因此他也清楚只要一个外力,这脆弱的宝灯就会被捣得四分五裂。
白轩拿着牛奶回来,看祁殷篱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是因为那狐狸毛觉得不好意思。他轻笑一声,喝了一口牛奶,然后说道:“那条披风给我可以吗?”
祁殷篱有些不知所以,他点了点头,也不是很在意。
白轩好心情地拍了下手,叼着牛奶袋子三步并两步地上楼去到卧室。他在宝贝小木箱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一个小木盒子揣在怀里后风风火火地跑下楼。
他把手中的小木盒递给祁殷篱,说道:“作为交换,这个给你了。”
祁殷篱微怔,他接过小木盒,在白轩催促下打开来。里头躺着两条红绳,一条上头还挂着个金色铃铛。
祁殷篱问道:“这是什么?”
白轩把挂着铃铛的那条绳拿起来,晃了晃,铃铛清脆的声音荡漾开来。
白轩神情似乎有些怀念,他把铃铛重新放好,解释道:“这小玩意儿是我妈给我编的,这个小金铃铛上还刻了平安。我妈给编的戴不上之后,我自己编了一根绳换上。后来我怕掉了,就收在盒子里没拿出来过。”
祁殷篱紧紧抓着小木盒,看着一脸认真的白轩,他抿了抿唇,自顾自地把铃铛挂在自己手腕上。不过红绳还是有些短了,不是很好带,他有些着急。
白轩连忙拉过他的手,说道:“别弄疼了自己,我等等给你重新编一条。”
祁殷篱这才不再和这红绳较真,他双眼带着点点亮光看向白轩,有些突兀地说道:“你想知道隗罗每砸碎一面往生镜,璩酆就会做什么吗?”
白轩顺势问道:“做什么?”
祁殷篱把小木盒盖好盖子,放在了旁边的小几上。然后缓缓搂着面前的白轩,凑到他耳边又沉又缓地说了两字。
白轩抖了个激灵,绯红从脖子探上面容,他一手盖在祁殷篱额头上施力推远,一只手放在自己心间想要平息一下子剧烈跳动的心脏。
缓了一会儿,白轩才抬手撑着祁殷篱的肩膀,小声嘟哝:“别大白天发情。”
祁殷篱看他面露羞涩,明明不好意思却也不舍得真推开他的样子愈加口干舌燥。忍不住凑上去轻啄一口白轩的嘴巴,又坏心眼地咬了咬对方的鼻尖,心底躁动着,想要和白轩他更加亲昵。
“那办完事可以吗?”祁殷篱哑着喉咙问道。
白轩轻嘶一声,不知道怎么回答。稍稍沉默一会儿,才像是泄气一般埋进祁殷篱的肩窝处,胡乱点点头。
第一次,祁殷篱的眉目间染上浓厚的笑意,他神情温柔,将怀中的宝贝搂紧,还没做什么就已经满脸的餍足。
两人温存好一会儿,看了时间后白轩也不想自己做饭了,点了家常吃的酒楼外卖凑合了一下。
吃完刚收拾好,门铃就清脆响起。
白轩去开门,祁殷篱拿着用黑布包裹好的往生镜和他们一起去到地下室。
这次来的只有夏维和李静芳。
两人有些拘谨地递出一个丝绒盒子,夏维有些不安地问道:“先生真的只需要这个报酬吗?”
白轩看了一眼祁殷篱,点点头。祁殷篱接过丝绒盒子,随意放在一边。然后把镜子放到早就架好的木架上,掀开黑布。接着拉过白轩走到一边,无声示意两个人站到镜子前面。
夏维夫妇俩小心翼翼地凑到了镜子前,疑惑又不安地问道:“就这样看着吗?”
白轩摇了摇头,说道:“稍等一会儿。”
他取过一炷香摆在镜子后头,又将夏维夫妇给他的玉佩抵住镜子,他说:“你们两个拿着玉佩像我这样,一直抵着镜子,过一会儿就可以了。”
他俩点点头,有些紧张地拿过玉佩,抵着镜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镜子后面的香刚刚燃了一段,那镜子就掀起波澜。夫妇俩手中的玉佩像是被一股力拉着,一点一点没入镜子之中。等玉佩完全消失在镜子里的时候,镜子似是被拨开云雾,原本灰暗的画面逐渐显出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