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用。”
他笑:“顺手。”说着把包背到他那边,站到靠外一点的位置。
我看他一眼:他背包的手法很熟练,绳子一绕一扣,一下就锁住了。
继续上路·开心的路
出了旧仓,地上还湿,有些地方踩上去“嗒嗒”的。
我和孩子们一路讲“洛川”的故事:大桥上挂满了风铃,河里晚上一盏一盏的灯慢慢往下漂;有的小摊会捏糖人儿,像真的一样;有个说书的能一口气把一个英雄讲三天三夜。
孩子们听得两眼发光。狗剩背着小包把“英雄”的武器换了好几样,最后自己笑出声。
何大娘在一边笑,插话问:“去洛川要进哪门?咱们绕南边还是北边?”
我愣了下:“我也不清楚。看到了再说吧。”
她点头:“也行。”
赖三时不时帮忙搬东西,遇到沟就拉一把,遇到坡就挡在最外头。
阿寿负责逗孩子,教狗剩用草编了个小青蛙。
他们都很合群,和我们走在一起,像早就认识了。
行到半程,何大娘忽然说:“小的们在我这边排一下,看看谁鞋带松了。别摔了。”
她让孩子们一个个过去,帮他们把鞋带扎紧。
轮到狗剩,她摸了摸他的手腕:“瘦了一点。”
狗剩笑:“我壮着呢!”
她也笑,把鞋带打了个很牢的结。
后来她又问:“你们最小的叫什么名?”
我随口:“小团子。”
“家名啊,那大名呢?”
我一怔。我们都没给他起大名。
她笑笑:“女娃叫乳名惯了。没事,我瞎问。”
我也笑笑,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有点过于松散,暗暗想:等到了洛川,给小团子起个好听的大名。
傍晚·一点点的不安
快傍晚的时候,天又阴了。
“今天就这样吧,找个地方歇歇。”我说。
何大娘看了一圈:“右边那处土坡背风,可以。”
我们过去,找了干一点的草地坐下。
二丫给小团子喂水,阿桃把小奶娃抱在怀里,狗剩在旁边学阿寿编草青蛙。
赖三坐在我正对面,拿着刀在削一根细枝,削得很慢,眼睛有时候不看手,看我们这边的小孩子,像在找谁。
何大娘把包放在她身边,绳子绕了又绕,结打得很紧。她看我一眼:“你们今晚还住仓里吗?”
“看情况。”我说,“如果雨大,就去那边。”
她点头,笑了笑。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们之前说,仓里的管事认识你?”
“认识。”
“你也常走这段路?”
“嗯。带孩子走,多走几回就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