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单膝跪地,青金石上投下微不可见的阴影。
安克苏娜蒙询问祭典上的骚乱,她真的吓坏了,从未听过那般凄惨的嚎叫声,她甚至觉得已经有人死了。
侍卫长看了眼王,才回答一对年轻的夫妻打起来了。
“只是受了一点伤,艾苏书记官已经记录在泥板上了,两人各缴纳了罚款。”
王后拍胸口。
少年法老面容极其冷淡的背靠着象牙王座上,右手摩擦着权杖上的刻纹,王后的惊慌还是侍卫长的敬畏,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只在侍卫长话音落下,他才缓缓抬起头,声音比尼罗河畔边的晨雾还要轻薄,“退下吧。”
侍卫长右手按在左胸继而手心朝下在额前停顿后起身离开。
侍卫长还未走出两步,本犹豫着想要说什么的安克赫娜蒙听到丈夫声音更加轻的问她“为什么你还坐在这里。”
这不是第一次,安克赫娜蒙习惯了,双手交叠于小腹,垂眸间敛起难堪和焦虑,可再抬眼却是依旧温柔如水道“阿蒙神佑您。”
门在关上的瞬间,年轻的法老才缓慢的显露出疲倦,肿痛的脚踝并没有让侍从寻找祭司,清瘦的身子端坐在王座上,黑色的眼线勾勒的双眸紧闭,半晌他缓缓睁开眼侧首望向了尼罗河的方向,目光带着几分思索。
今年的尼罗河水位并没有达到往年的高度。
尼罗河水泛滥不足,产量并不会好到哪去。
或许……
祭典结束后,我准备在集市上找一个摊子固定下来。
白天黑夜的走街串巷让我差点中暑,东西也沉,总是拎着跑来跑去也不是个事,我攒够了钱可以和神庙租赁一个摊位。
流动摊贩尚且还要给税,我不如固定下来,省的东西搬来搬去。
我东西可不少,有父亲做的矮长桌和母亲帮忙编织的蒲团,连放食物的碗、盘子、筷子都是木头打磨的。我之所以选择木头而不是陶碗,纯粹是怕被哪个客人弄碎了,这一个陶碗可不少钱。
陶瓮的口打了个木塞进去,这种大热的天气,在冰冷的河水里,冰一份各色的便宜的凉饮,谁会在炙热的天气放弃这口消暑凉饮。
基本的开业工具准备好,这些东西很沉,我们没有运输工具。
村长那个老爷子是个万事不插手,死活不愿意将村子里唯一的一头送粮食去谷场的驴借给我,而买一头驴就更不用想了。
牛比驴便宜,但如果我现在买,光手里的德本铜还不够。
一头牛就需要一个工匠三个月工资才能全款买下,工匠真惨,但我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