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给他戴回去还来得及吗?
自己怎么那么手欠非得掀人家帽子。
“你,自己剪的?”段承厌眼角抽了抽,看着面前这顶马赛克头发,他能憋住不笑已经是天大的自制力了。
褚晞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夺回帽子戴回头上,见他还不知死活问问题,几乎是咬着牙说话,“好奇心害死猫,你问题太多了。”
“哟,这么注重形象,怪不得这几天去哪儿都戴着顶帽子。”段承厌嘴角漾起弧度,“确实,有点影响你的颜值。”
他这样去克密,估计少一半的女生围着他吧。
“脸在江山在,你懂什么。”褚晞白了他一眼,决定大发慈悲不与他计较,等打完这场篮球,路归路,桥归桥!
在没把人彻底惹毛前,段承厌赶紧把自己头上的发带取下来递给他。
“大热天戴什么帽子,反正都能遮,戴发带不是更合适?”说完,不顾褚晞的意愿迅速取下他的帽子,然后把发带胡乱套在他头上。
他有这么好心?
褚晞摸到头上的发带,还没从方才他恶劣的态度中抽身出,结果转眼人已经赔笑还大方借自己发带。
不过他说得确实有道理,戴发带更透气些。
于是,段承厌头上的发带跑到了褚晞头上,球场上的朋友见了一阵愕然,主要是段承厌平时最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更别说是贴身戴头上,汗水交融的物件。
这人见着面生,应该不是圈里人。
“这就是你说的新朋友,你的篮球得力干将?”
段承厌向他们介绍,“褚晞,刚认识的朋友。”
褚晞视线淡淡扫过他们,只认识邢西,微微点头,“你们好,我叫褚晞。”
“哪个xi?”
“白露未晞的晞。”
众人面面相觑,没听懂。邢西哈哈大笑,“行了,你们几个文盲,这都不知道,还是快打球吧,待会输了的可要包一年的场地费。”
褚晞愕然,这比赛赌注这么大的吗?一年的场地费起码上万吧。
超出人们认知外的想象力总是匮乏的,褚晞哪里知道这儿一年的场地费高达二十多万。
出于对赌注的尊重,褚晞铆足了劲应对此次比赛,其他人被他带动也拿出了比以往更多的专注力和毅力。比赛进行到后半场,场上个个满头大汗。肆意、奔跑、力量、热情充斥着整个篮球场。
在最后关键分数的围堵与争抢中,褚晞瞄准时机果断将篮球抛给段承厌。段承厌眼疾手快接过球,灵活躲过对手,在场上飞奔,一个腾空,球利落投进篮筐,一个漂亮的空心球。
球进了,场上一片沸腾。段承厌低下头扯着衣摆擦去脸上的汗水,得了分后跑过去与褚晞击掌,语气得意道:“咱们赢定了。”
“打得很漂亮。”褚晞抬手击掌,笑道。
队友靠谱是打球的一大幸事,这一点,陈津做的就不好。他空有蛮力,没有智力,在球场上莽撞得很。
褚晞发带压住碎发,汗水浸湿脸庞,在场上肆意挥洒汗水,奔跑张扬的模样如一瓶冒冷气的汽水,咕嘟咕嘟冲起气泡,水汽飞扬。
比赛最后两分钟,双方分数悬差不大,但胜局已定,最后的得分是关键。
褚晞站在三分球线外,眼神瞄准篮筐,忽视场上虎视眈眈的眼神,屈膝弹跳,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对方球员盖球失败,比赛以三分球成功落幕。
赢了比赛,场上只有褚晞是真的高兴。他泄了力躺在球场上,汗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
看着空旷的天花板,他的脑子有些发胀。一个人影坐在他边上,余光中看见那标志性的耳钉,褚晞笑道:“我赢了,一笔勾销。”
段承厌递给他一瓶汽水,也笑道:“你赢了,我也没输。”
“以后打球……”褚晞接过水,说到一半停了,他想说以后还有球赛的话可以再找自己,无关恩不恩,债不债。可话到嘴边又想起他们球赛的赌注非常人能参与,不比在红桥县一包烟、几瓶水就可以解决,于是褚晞没有再说,灌了半瓶水下肚。
“以后怎么样?”段承厌眼眸里带着期待。
褚晞拧紧了瓶盖起身,摇摇头,“没什么,我要回去了。”
“急什么,待会一起吃饭,他们请客,正好给你省饭钱了。”
这话没毛病,但听进褚晞耳朵里却不是滋味,他完全不领这份情,毫不遮掩地冷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