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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中的奢靡(第1页)

标准化砖窑昼夜不熄的烟火,与玻璃工坊、云州糖坊升腾的蒸汽交织在一起,给云州城笼罩上了一层朦胧而繁忙的薄纱。三合土(在墨小鱼有意无意的引导和工匠的实践中,已非常接近初级水泥的性状)的大量产出,使得建筑的速度与坚固程度远超以往。财富的急剧膨胀和建筑技术的突破,让墨小鱼的心思活络起来。

他受够了那座简陋、采光不佳、冬日漏风的太守府(临时行宫)。作为一个穿越者,一个骨子里追求舒适与效率的现代灵魂,他渴望一个明亮、宽敞、功能分区合理的居所与办公空间。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一个机会——一个既能提升自身生活品质,又能进一步麻痹外界视线,还能暗中规划未来的机会。

“诸葛爱卿,”墨小鱼召来了内政部尚书,摊开一张他自己绘制的、充满现代简约线条与功能分区概念的草图,“朕欲兴建新宫。不必雕梁画栋,极尽奢华,但要…敞亮、坚固、实用。”

诸葛明看着草图上那些巨大的玻璃窗、平整的墙面、清晰的功能区划分(办公区、生活区、核心机密区),虽然觉得风格迥异于传统宫殿,但想到陛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且云州如今确实需要一座配得上其地位的皇权象征,便躬身领命:“臣,即刻组织人手,选址勘探。”

消息很快传出,云州皇帝要大兴土木,修建新宫。

与此同时,墨小鱼以新宫建设为核心,开始了他宏大的“城市规划”。他划出了大片区域,准备建设统一的、使用“水泥”和标准砖石的官署、高级匠人住宅区、以及专供外来大商贾居住和交易的“使馆区”及“商贸中心”。他甚至在规划中预留了地下管网的位置,梦想着将来能实现集中供水和排污。

这一切,在墨小鱼看来,是打造一个高效、舒适、具有现代雏形的经济与政治中心。然而,在通过各种渠道窥探云州情报的完颜烈和镇南王眼中,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奢靡!摆烂!”镇南王听着胡纬的回报,嗤之以鼻,“不去整军经武,反而沉迷于营造宫室,弄那些华而不实的玻璃窗子?此子,不足为虑矣。”他心中对墨小鱼的忌惮,又减轻了几分。

北方,金帐之内,完颜烈听着探子的描述:“…那墨小鱼征发大量民夫,烧制一种灰扑扑的‘石头’(水泥),用来盖一座样式古怪的宫殿,开了无数琉璃窗,据说白日里亮得刺眼…他还规划了诸多华美宅邸,似要供其享乐…”

完颜烈轻蔑地哼了一声:“亡国之君,流放边陲,尚不知卧薪尝胆,反而变本加厉,效仿桀纣之奢靡。看来,是朕高估他了。”他挥了挥手,“继续盯着,若有异动,随时来报。”在他心中,云州的威胁等级,悄然下调。一个沉迷享乐的皇帝,能有什么大作为?

墨小鱼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甚至在接见一些外来商人时,会“不经意”地抱怨太守府的简陋,畅想新宫的舒适,表现出对军事政务的“厌倦”。奢靡、摆烂的帽子,被他主动戴得稳稳的。

然而,在这片人为制造的奢靡迷雾之下,暗流依旧在涌动。

【叮!系统任务发布:【澄清吏治】。要求:彻查官员中饱私囊、徇私舞弊之举,整肃官场风气。成功奖励:积分2500,“吏治清明”状态(提升行政效率,降低腐败风险)。失败惩罚:随机一名重要官员忠诚度大幅下降。】

任务来得正好。新宫和各项工程耗费巨大,正是容易滋生腐败的温床。而且,墨小鱼敏锐地察觉到,最近云州城内,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他们似乎对城防工事和新宫工地格外感兴趣。

“包爱卿,”墨小鱼召来了法务部尚书包文正,神色严肃,“吏治要查,但重点,给朕放在那些最近涌入城内,行为鬼祟,打探消息的人身上。朕怀疑,有老鼠混进来了。”

“臣,明白!”包文正眼中精光一闪,他早已注意到这些异常。他麾下新组建的,由赵铁柱推荐的精干士卒组成的“听风卫”,早已撒了出去。

迷雾之中,暗战开启。

几日后,包文正求见。“陛下,果然有发现。我们抓获了三名形迹可疑之人,经过…讯问,”他语气平淡,但墨小鱼能想象到包文正的手段,“他们招认,是完颜烈麾下‘暗羽卫’的探子,奉命潜入云州,查探城防虚实与新宫建造的真正用途。”

墨小鱼眼神一冷:“果然来了。还有吗?”

“还有几人十分警觉,在我们行动前就消失了,疑似镇南王的人。另外…”包文正顿了顿,“借着此次清查,臣也揪出了两名与外部商人勾结,在建材采购中中饱私囊的工部小吏,已按律处置。”

“好!”墨小鱼赞道,“一石二鸟!既敲打了外来的老鼠,也清理了内部的蛀虫。”他沉吟片刻,“对外的消息,可以适当放出去一些,就说朕修建新宫,劳民伤财,引得内部官员都看不过去,起了龃龉。”

“臣,明白。”包文正心领神会,这是要继续给外界制造迷雾。

包文正退下后,墨小鱼信步来到正在清理地基的新宫工地。这里尘土飞扬,但规划中的宏伟轮廓已依稀可见。他看见苏清姿戴着遮尘的帷帽,正与诸葛明以及几名大匠对着图纸商议着什么。

他走过去,听到苏清姿正在就建材的采购成本和运输效率提出质疑,言辞精准,切中要害,连诸葛明都频频点头。

见到墨小鱼,众人连忙行礼。

“不必多礼,”墨小鱼摆摆手,看着苏清姿,笑道,“苏姑娘怎么也来这尘土之地?”

苏清姿抬起清亮的眸子,透过薄纱看向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陛下将如此重大的工程交给臣统筹用度,臣自然要亲力亲为,确保每一文钱都用在刀刃上。”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况且…近日城中似有不稳,陛下在此,也需多加小心。”

墨小鱼心中一暖,知道她指的是反间谍之事。他看着她在尘土中依然挺拔清丽的身影,看着她和诸葛明等人为了他的“奢靡宫殿”而尽心竭力,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感动,也有一种将她卷入危险与纷扰的歉意。

“有劳苏姑娘费心。”他温声道,“待此宫建成,朕定要给你…和诸位功臣,最好的办公之所。”

苏清姿微微颔首,帷帽下的脸颊微热。她感受得到,他话语中那份不同于对外表演的真挚。

【叮!任务【澄清吏治】(结合反间谍行动)完成!奖励积分2500,“吏治清明”状态已生效。】

【系统备注:宿主成功利用外部压力推动内部整顿,并在迷雾掩护下达成战略欺骗。手段…颇具特色。】

听着系统的评价,墨小鱼望向北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迷雾之下,獠牙仍在生长。奢靡的表象,掩盖的是更深的谋算与更坚定的决心。当敌人沉浸在对他“摆烂”的轻视中时,他主导的云州,正在以一种超越时代的速度,悄然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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