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咱们娘子,可是又叫妾送药进去了。”若扇不由面露忧虑。
前儿刚送了飞燕喜春散,今儿便管她要热炉双妙丹。
不肖猜,便知是昨儿未曾得手。
“那赵家大郎可是个极敏锐之人,咱们江南一带的商贾无人敢在他跟前蹦躂,生怕被他逮住了错处……”
“娘子经验不足,一来二去的,恐被赵家大郎觉察……”
一个通房丫头竟敢给主君下虎狼之药,若被查到了,那可是杖毙的下场。
姜熙立在醉玉庄的院子里,满意地瞧著自己临水而搭的鞦韆,鞦韆架旁还置了一处及腰高的如意几,专用来放些沈青棠爱吃的小食。
“无妨,我今儿亲自去送一趟。”姜熙一笑,便踩上鞦韆试了试,“够结实。”
打眼一瞧,便见一身银色箭袖圆领袍的少年郎,在鞦韆上身姿翻飞,端的是琼姿皎皎,玉影翩翩。
若扇取出一个小瓷盒,放在一旁的几上:“那您明儿可千万记著这事儿,娘子要得急。”
姜熙自是頷首,言语带著几分醋意:“我正盼著去瞧瞧她,明儿巳初便去。这小丫头嫁了人,便想著將我丟开手,这却是不行。”
若扇一嗔:“您可別拿这副行头去见娘子,若叫那赵家大郎误会了,可给娘子招祸。”
姜熙但笑不语,那人轻轻巧巧便拐了她的心肝妹妹,还不许她去摆一摆“大舅哥”的谱?
翌日用过早膳,去芙蓉斋取了一盒子新蒸的松子百合酥,她便打马去了武安侯府外。
沈青棠的香雪阁恰在离院墙不远处,姜熙飞身上墙头瞧了一眼,暗暗不满。
这地方瞧著一点儿也不安全,赵家大郎竟把这样的地方拨给玉奴住……
正思量著,便察觉一道劲风袭来,却是个眉眼周正的侍卫。
金影一壁动手,一壁想著,给沈娘子送那些虎狼之药的竟是这么个俊俏的小郎君?
真是叫人纳罕,这二人到底是什么关係?
若说是情郎,哪有將自己的女人拱手让给別的男人的道理?还亲手送上助兴的药……
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姜熙恰气恼著,出手便也不留情面:“你这个护院身手倒是不赖。”
……
沈青棠懒起,正穿著罗袜蹭到饭桌旁吃蓉娘蒸的饺子。
杏儿急急来稟道:“娘子,玉郎和金影打起来了!”
沈青棠大喜,姜熙竟这时候来瞧她了?
可是金影这时候怎会在府中?他一贯是跟在赵渊身边形影不离的……
不由得暗自算算日子,竟又是休沐日了。
“快,叫沉香去帮她!”她匆匆趿了绣鞋便往院墙处赶去。
果见一道银白的身影在同金影打斗,眼见著一点儿下风也不落,沉香只好在一旁袖手观战。
杏儿取了院墙上的东西,悄悄递给沈青棠:“瞧瞧,还给您带了点心吶!”
沈青棠莞尔,眸中似有无尽笑意,寸寸蔓延在眉眼间。
赵渊立在树下,远远地瞧著小娘子嫵媚动人的笑意,脸色一沉。
竟还把相好的招到府里来了,当他是死的?
抬了抬手,一道黑色的身影从他身后窜出去,直击姜熙命门。
沉香自是立刻出手相帮,可这回墨锋攻势凌厉,似是在替谁发泄怒火一般。
沈青棠嚇了一跳,忙忙地回头,果然瞧见赵渊惯穿的玄色衣袍一角。